张軏之罪当用八议,也难逃一死,大明律并未规定,适用八议之人必须轻判,仅是在审问,拘查,用刑之时,俱当分别请旨,且审讯之时,案情需复核再三,廷鞠论罪,判罚取自圣裁。”
“使团一案,锦衣卫奉天子圣旨彻查,经由廷鞠审讯,最终判罚,乃天子金口语言,法司承旨而定行刑之期,规程之上,已是依照八议进行。”
“至于判罚,大明律并未有所明言,八议可以减刑,仅是提到,当于不废法之中而用情之厚。”
“张軏等人泄露军机,以致沙窝遭袭,情节十分恶劣,若非大同总兵官提前察之,沙窝被攻陷,则有失地之忧,论斩一人,不祸亲族,已是顾及情面,何敢再言?”
论引经据典,朱谦这等武将,哪比得过浸淫刑狱多年的金濂。
这一番话,给朱谦说的哑口无言,只得默默的退了下去。
见此情况,朱祁钰扫了一眼底下的大臣,见不少大臣都暗自点头,也便不再犹豫,直接道。
“丰国公及金尚书二人所言有理,英国公府固然一门忠烈,但张軏之行性质恶劣,断不可宥,八议乃是为忠心于国之臣所设,不应是罪臣脱罪之法。”
说着,在张輗绝望的眼神当中,朱祁钰提起朱笔,在金濂递上来的奏本上勾画了一番,递给一旁的成敬,道。
“使团三人,仍判斩刑不变,准刑部所奏,七日之后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