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为,此事不仅不能大事化小,反而要依律重判,否则往后动辄有人以迎回太上皇为借口,行败坏社稷国法之事,朝廷难安。”
这副逻辑清晰的口吻,众臣循声望去。
果不其然,正是左都御史陈镒。
这位老大人,作为科道风宪的大头目,最擅长的就是玩逻辑,不然也镇不住那帮擅长嘴炮的御史。
在他老人家面前玩诡辩这一套,简直是班门弄斧。
一句为何不先回禀朝廷,就将所谓被迫为之,给堵得死死的。
这个时候,文臣当中,又站出来了一人,同样是一位重量级的人物,于谦。
见这位少保出列,焦敬等人的脸上浮起一丝希望。
虽然不是一路人,但是他们知道,于谦一直之主张迎回太上皇的。
而且,虽然陈镒说的有道理,但是道理是道理,实际是实际。
现实状况,就是事情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了,宣扬出去,对天家威严的确是有损害。
所以,他们无比希望,这位一向以大局为重的于少保,这次也能替他们劝劝天子。
不过很显然,这次他们要失望了。
于谦面无表情的出列,声音却很坚定,道。
“陛下,臣与诸位大人的意见都不相同。”
说着话,于谦转身,扫了一圈为使团说话的大臣,最终将目光定在了仍旧跪在地上的三人身上,神色严厉,道。
“诸位方才所言,无非是使团遵太上皇诏命而行,或是事已至此,为太上皇声誉计,当隐而不发,从轻处置,此等言论,看似有理,实为大谬!”
一语惊天,朝臣们顿时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谁也没有想到,以于谦一贯的性格和作风,在使团的处置态度上,竟然会是这样的立场。
不过,看着于谦声色俱厉的样子,御座上的朱祁钰却有些感慨。
眼前的这幅场景,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土木之变的消息刚刚传到京城时,于谦斥责徐珵,哦,现在该叫徐有贞,斥责徐有贞南迁之议的样子,和现在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