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輗苦笑一声,将殿中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老夫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天子一改之前的温和之风,下手如此严苛,任侯”
张輗本想说任礼不够机变,但是看了一眼焦敬,还是改口道。
“任侯不过一言有失,就被天子抓着不放,生生打成了这个样子。”
“下了朝之后,老夫也遣人去打听了,大略也有了几分所得,原来,在老夫等人进殿之前,那帮文臣就指责勋贵纠结聚众,胁迫朝廷。”
“想来,正是因为这次,天子才顺水推舟,大打了一番杀威棒,毕竟,天子是那帮文臣扶上位的,肯定偏宠他们。”
这番话说的不错,但是却不完整。
焦敬听完之后沉吟片刻,别有意味的望着张輗道。
“话是不错,但是那些文臣之所以反应如此激烈,想来是因为前番镇南王一案闹得太大,老夫也隐约有所耳闻,刑部最近正在讨论如何修改登闻鼓制度。”
“这个时候,二爷带着这么多的勋臣去击鼓,岂能不引起文臣的反感?这件事情不管任侯是否认还是承认,恐怕迎接他的,都是天子的雷霆之怒,所差别者,无非是如何惩罚而已。”
“话说回来,这种情况,三爷在筹划的时候,真的没有料到吗?”
张輗愣了愣,旋即便挤出一丝笑意,道。
“驸马多虑了,三弟纵然有谋,也非算无遗策,镇南王一案结束之后,三弟便出使瓦剌,京中对于登闻鼓之事的后续反应,三弟都不知道,焉能提前算到?此次之事,实乃意外。”
焦敬也是一笑,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结。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收敛了神色,焦敬正色问道。
“二爷,登闻鼓一事无论罚的再重,都算是过去了。”
“老夫想问的是,咱们之前明明商议好的,这次击鼓,只是让锦衣卫将案情公布出来,然后再借各家之力施压,以许彬拿不出证据为由,将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为何到了最后,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要在文武百官面前廷鞠此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