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之后的仕途只怕也不会走的太过顺利。
叩阙,就是拿长远的利益,换眼前的短时利益。
陈镒很清醒,不论是不愿得罪天子,还是真的出于朝局安定考虑,终归,他做出了正确的抉择。
但是
朱祁钰脸色微冷,淡淡的问道:“先生刚刚说,内阁的高谷,也参与其中?”
陈镒有些迟疑,但是片刻之后,还是开口道。
“罗通是这么说的,但是以臣所见,高次辅不至于如此不智,即便是一时受了罗通蛊惑,也是出自公心。”
“公心?”
朱祁钰嘴角扯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轻哼一声。
陈镒固然是挡住了吏部尚书的诱惑,但是却不代表有些人不会铤而走险。
往前俯了俯身子,朱祁钰沉着脸色,道。
“只怕是朕这些日子过于仁慈,以致于罗通,高谷之辈,觉得朕柔善可欺,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说白了,高谷之所以敢这么做。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朱祁钰这段日子,在朝臣面前展示的,都是“听言纳谏,宽恕律己”的仁君形象。
所以他们赌朱祁钰会顾全大局,顾及声名不会对他们这些“谏臣”痛下杀手,所以才敢策划这种行动。
眼见天子震怒,陈镒暗道一声不好,他之所以这么着急的入宫,就是害怕这个。
当下,陈镒便起身拜倒,正色道。
“陛下胸怀天下,恩宽似海,此为朝野万民之福也,如今朝堂清明,百官归心,朝堂诸臣虽有政见不同,但皆齐心协力,为国尽忠,此皆感念陛下恩德之故。”
“今虽有宵小之辈意图不轨,为一己之私挑起君臣之争,但若陛下严刑峻法,必使朝堂人心惶惶,反堕贼子奸计。”
“臣今日匆匆入宫,除了为陛下禀明此事,更是要恳请陛下恩宽,给受了罗通蒙蔽的科道御史及其他官员一个机会,臣愿替陛下平息此事,安稳朝堂,请陛下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