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逼急了,将使团再拦下的话,恐得不偿失。”
“何况”
话到最后,薛恒有些吞吞吐吐的不愿意说。
张軏沉着脸色,瞪着他道:“何况什么,有话就说!”
薛恒这才继续硬着头皮开口道。
“三爷,圣母那边的意思,就算是她老人家愿意出手,也未必能够救下宁阳侯等人。”
“毕竟,这桩事情闹得太大了,而且有薛瑄这个人证和广通王他们的口供,强行为他们辩解,风险太大,很容易把自己手头的人也搭进去。”
“如今使团出使在即,如果一旦顺利迎回太上皇,那么他老人家归朝,手里也总要有些势力以作防备,不好为这件事情全搭进去。”
“嘭!”
话音落下,张軏还没什么反应,一旁的张輗立刻就拍了桌子。
“这是说的什么话,不管怎么样,陈侯都是为了迎回太上皇,才接下来广通王等人的这件案子。”
“如今,他身陷囹圄,危在旦夕,难道圣母就坐视不理吗?”
张軏的脸色也很难看,但是他还是伸手,将张輗重新按回椅子上,想了想,劝道。
“二哥,你先不要着急,圣母说的也有道理,镇南王的案子,是我们疏忽了,有薛瑄在,想要搭救陈侯,的确并不容易。”
张軏也有些后悔,谁能想到,广通王二人在这样的大事上,竟然还敢有所隐瞒。
若不是他们隐瞒了苏氏的事情,他们也不至于如此信心满满,让宁阳侯出面亲自站台。
结果案子没翻过来,反倒把宁阳侯给搭进去了。
屋中的气氛有些凝滞。
张輗虽然被安抚下来,但是坐在一旁,却气哼哼的不说话。
许彬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他和杨善是至交好友,最开始的时候,他就是被杨善拉入伙的。
这次宁阳侯入狱,连带着杨善也没有幸免。
他原本还寄希望于,他们能够将杨善也搭救出来。
但是如今宫里的圣母却是这般态度,别说是杨善了,就连宁阳侯都自身难保。
他心里自然也不舒服,转了转头,望着窗外不停拍打屋檐的春雨,陷入了沉默当中。
片刻之后,还是张軏主动开口,对着薛恒道。
“驸马爷,恐怕要劳烦长公主再进宫一趟。”
“圣母深居宫中,对于朝堂局势,或许有不明之处,看眼下的局面,只要我等一旦离京,恐怕那位立刻就会对五军都督府动手。”
“到时候,五军都督府没有宁阳侯坐镇,等我们回来,只怕也被蚕食的差不多了。”
“即便我等最终顺利将上皇归回,想要再拿回五军都督府,只怕也十分困难,其中利弊,请圣母再三斟酌。”
薛恒点了点头,道:“三爷放心,我一定原封不动的让长公主将话带进宫去。”
张軏的眉头这才略展了几分,想了想,转身对着张輗问道。
“二哥,之前让你联络的,和成国公府交厚的那几家勋戚,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