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没看错,这位镇南王,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要知道,岷王府的这一出大戏固然精彩,但是其中也确有很多不合常理之处。
譬如说,当初的王世子朱徽焲,为何直到三十岁了,都还一无所出?
还有就是,类似于诽谤仁宗这种事情,若非真的有把握,朱徽焲又岂会向朝廷检举?
还有那广通王兄弟二人,他们的母亲苏氏,在袁氏死后,就一直掌管着岷王府的后院,她用得着偷窃财物?
退一步说,朱徽煣平时都在封地,怎么就这么巧,回府探亲就正好碰上,那苏氏,真的是羞愧自尽?
这其中的种种,朝廷早有定论,舒良懒得去细究其中的内情。
但是作为东厂的掌事人,他凡事都不吝于往坏处去想。
然而毋庸置疑的是。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这位镇南王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但是最终,得利的却全是他一个人!
朱徽焲被废,他成了王世子。
苏氏自杀,岷王府后院便没有管事的人,江川王唯唯诺诺,广通王和阳宗王人嫌狗憎,岷王府的大权,被这位镇南王一手掌握。
到了,人家手里还干干净净的,谁也抓不着他的把柄。
仿佛这些事情,都是别人自己作死,和他毫无关系!
舒良心中暗暗对这位胖胖的王爷,再度提高了几分警惕。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可得好好的多想几道弯,别莫名其妙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了。
朱祁钰瞥了舒良一眼,显然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的道。
“镇南王这边,你多防备着,不过也不必太上心,他既是个聪明人,就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宗室一事,朕心中自有盘算,你莫得罪他便是。”
舒良恭谨的点了点头,朱祁钰又道。
“这桩事情先放一放,你方才说,迎候完了岷王之后,你又去见了杨善?”
皇兄何故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