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后来被称为傻鸟的傻子兵靠着自己那把子力气,开发出一项特质,手榴弹扔得又远又准,就像一具人型迫击炮,也就被放到警卫排成了葛有才的警卫员,数次跟随葛有才在战场上出生入死。
结果这次葛有才重伤,警卫排奉命防守西禅寺阵地,日军久攻不下后,竟然动用了105榴弹炮对阵地狂轰。
傻鸟被生生震晕了,等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都快被炮弹掀起的浮土给埋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而对面的日军已经开始发起冲锋。
傻鸟跳进战壕,扒拉了两箱手榴弹就开始投,一口气投了40颗,硬生生的就靠这40颗手榴弹把日军这一轮冲锋给打退了。
直到一个步兵排重新支援上来,原本完成防守任务的他可以走的。
但当那个支援上来的步兵排到处寻找之后,却无奈的发现,日军105榴弹炮太过可怕,警卫排所藏的三个防炮洞都被命中,除了在最后方战壕里清点自己手榴弹的傻鸟,其余人全部战死。
傻鸟嚎啕大哭,死活不离开阵地,哪怕后来上这片阵地的一名少校营长劝他也不听。
最终,傻鸟在那片阵地上战斗了一天一夜,援军都换了三拨人,他也没走。
直到最后,西禅寺阵地上的守军奉命撤离,腿被炸断一条的傻鸟也坚持不走,他唯一的要求是给他手榴弹。
这名预10师有名的傻子警卫员获得了该阵地上最后两箱手榴弹。
手榴弹的炸响足足持续了10分钟,直到最后,是远方腾起的浓烈硝烟和一声轰隆巨响。
没人看见傻鸟最后是怎么死的,但所有人却又都猜得出他是怎么死的,他的腰上可是绑了足足六颗手榴弹。
如果不是如此多的手榴弹,是绝不会腾起那么高的烟柱的。
“长官,我的弟兄们快死光了啊!他们快死光了!狗日的援军就是乌龟,这3个月也爬过来了吧!”
说起这个,堂堂一个陆军中将眼中的泪水在脸庞上肆无忌惮的奔腾!
方显绝握着自己心腹属下冰冷的手,久久无言。
这个问题,他也想问,但他已经彻底厌倦了那人不断重复近50日的:“援军明日可达!”
援军遥遥无期。
那衡阳守军,还有活路吗?
是不是真的像那个年轻陆军上校极为笃定所说的:“有!血战到底,就可活?”
但他们已经在这座城血战了90日,2万余大军现如今可战之兵不足4000,5万青壮补充入军近1.5万,战死大部,城内光是伤员就高达1.6万人,而伤员每天死去的数量甚至还超过了在一线战死的,还不算血战到底吗?
那什么才叫血战到底?
是要这座城全部人等死光死绝吗?
光这座衡阳城,埋得下如此多的尸骨吗?
饶是20年前就从军,不知经历过多少苦战血战的方显绝,想起这90日血战,也不禁心旌摇荡,眼中满是苦涩。
其实,战至此时,也不止是方显绝这个中方指挥官痛楚。
日本第11军司令官横山勇就在距离方显绝不到1800米的战壕里。
幽幽的月光下,这位穿着普通日本步兵军服的日本陆军中将满目肃然的看着前方的战事。
虽说是第11军大举围城进攻,但并不是说日军就已经占据了所有胜势。
事实上,中国和米国两国的空军依然牢牢把握着制空权,经常性的对衡阳城外日军驻地进行轰炸,甚至还低空盘旋对暴露在外的日军步兵进行扫射。
而第11军的所有防空火炮和高射机枪都在漫长的对空战斗中损耗殆尽,几乎没有任何对空还击力量。
所以,白天的时候,除了进入衡阳城内对街区进行争夺的步兵,其余官兵基本都躲在闷热的战壕、工事或者挖出的单兵防炮洞内,忍受着令人作呕的浓烈尸臭。
是的,衡阳城以及衡阳周边,实在是太臭了,一阵风吹过,都能把人给熏晕。
衡阳大战开启之前的一个月,中日双方还努力的把自己人的遗骸给弄回去深埋。等到第二个月,连活人都没多少了,死去的人还有谁能管?
到第三个月,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死亡,死就死了吧!反正下一个或许就是自己,日军对收敛尸骸的事已然是彻底放弃了。
而对于处于守势中的中国人,更多的是失去了这个能力,这也导致城区内的尸体更多了。
伴随着照明弹的升起,悄然抵达一线的横山勇可以清晰的看到前方街区战壕里的景象。
宽大的战壕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同颜色军服的尸体,日军步兵想要通过这道战壕,就必须要在战壕里爬行,那意味着就要在已经腐烂的尸体上爬,所经之处,日本陆军中将耳边甚至传来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