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看了一下唐风,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一直藏在心里,我以为只要我不去想它时间久了我就会慢慢淡忘。但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做不到,我越是埋藏它不理它,当我想起来的时候就越是清晰,甚至它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张御厉说到最后的时候身子不禁微微发抖。
唐风又倒了一杯新的热茶给张御厉。“有时候我们越是逃避反而越是适得其反,倒不如勇敢地去面对。”唐风说道。
张御厉接过新的热茶,闭上眼睛仿佛在搜寻着过去的某一段令其痛极度苦不堪的回忆。“大概在我六岁那年。”张御厉缓缓开口道,“我们村子靠近山脉,祖辈都是依靠为人引路上山采药攒钱,偶尔也自己在山脚边采采药。我六岁那年村子里来了一个年轻人,说是要上山采药便聘请我的父亲为他引路。采完药后这个年轻人提出想要暂时寄住在我们家,那时很多采药的郎中或者商贩都会寄住在我们村子中等采到足够的草药后才离去,所以当时我父亲也没有怀疑便答应让其在我们家住了下来。”
“按照以往的情况采药的郎中和商贩最多也就在我们村子住三到四天就采摘到足够的草药,但那个人却在我们家住了三十多天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且在他住在我们家的这段时间内村子里不断有人生病,生病的症状也很奇怪,平时好好的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可一旦发病就会痛苦异常,全身上下撕心裂肺的痛,让人痛不欲生的痛。一开始村子里只有两三个人患这个病,但到了后来患病的人数占了村子半数人口。来采药的郎中都纷纷对这个病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生病的人在发病时痛苦地挣扎。每个人的发病时间都不一样,每当有人发病的时候村子内就会传出一阵痛苦的吼叫。这些吼叫声令人不禁颤抖,仿佛是地狱的恶鬼在咆哮一般。后来由于这些可怕的吼叫声大家都不敢接近我们村子,大家都担心和我们接触会染上这个怪病。”
“我们村子内部分析了很多原因,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病源,只能眼睁睁看着患病人数一天天在增加。后来我也患病了,每天都会发病一次,每次发病全身都会莫名疼痛不止。那种痛就像整个人都掉进油锅内被热油油炸一般,每当发病的时候我都希望自己就这样死掉算了,免得受这种罪。但这种病最令人恐惧的地方便是它虽然会让你痛不欲生,但却不致命,你想死也死不掉。村里面很多人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自杀而亡。”
“有一天我父亲突然觉得一直寄住在我们家的那个年轻男子很是奇怪。我们村爆发了这样的怪病大家都不敢再寄住在我们村子,大家都躲得远远的。但唯独这个男子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传染一般,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父亲也曾经劝说过这个男子赶紧离开我们村子,免得到时候被传染上怪病。但男子都委婉地拒绝了父亲,他声称自己也是一个郎中希望留在我们村子帮助我们治疗怪病,当时父亲听到对方这样说很是感动便没有多加怀疑。后来有一天我父亲无意中在家里看到男子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药,父亲原以为男子是在尝试制造治疗怪病的解药。但父亲那是留了一个心眼偷偷跟着男子,他发现那一天凡是和男子接触过的人第二天都染上了那个怪病,而且发病的频率更高,发病时的吼叫声更加撕心裂肺。”
“父亲发现这个真相后并没有声张,而是趁男子不在家时偷偷潜进男子的房间内寻找怪病的解药。父亲觉得既然这个怪病是男子造成的,对方理应有解药才对。果然,父亲在男子房间内发现了类似装有解药的瓶子,父亲偷偷拿了一点给我试了一下。没想到我在服药后便没有再发病过,还真治好了这个怪病。父亲大喜打算再偷偷拿多点解药分给村民们。但男子很快便发现父亲偷偷拿了他的药,父亲眼看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便和对方撕破脸皮把事说开了,还动员了全村的村民将男子围了起来逼迫他交出解药。”
“事情败露男子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慌,反而一脸险毒地看着我父亲和村民。我至今仍清楚记得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他说:‘我本来只是想在你们村子试验一下我的新毒药,待得新药成功后便帮你们解毒。但想在看来不必了,你们一心找死我便成全你们。’说完后男子便遁走了,我们根本拦不住。在男子离开村子后村民们陆续出现皮肤溃烂的症状,并且伴随着永不消退的疼痛感。从早到晚,村子里哀嚎声没有停歇过,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活活痛死了。”张御厉额上滴落一滴滴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唐风看见张御厉痛苦的样子本想让他休息一下不要再想了,但张御厉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继续回忆道,“因为我之前吃过解药,所以我毒发的时间要比其他人晚一点,症状也没有那么严重。后来整个村子只剩下我一个活人,整个村子,遍地都是尸体。每具尸体的脸上表情都是无比扭曲,可想而知他们生前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最后我也没能逃过毒发的命运,在我痛得奄奄一息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那个男子......那个男子又出现了。”
“他站在我身旁俯视着在地上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