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片场，似乎早就习惯了早间忙碌的群演。

黄海河则是往关世这边走来，微微有些秃顶的中年胖子，看着很有亲切感。

“你就是关世把？”

“是，黄老师你好。”

黄海河看见关世眼中的青涩，略微有些惊讶，一个年轻人竟会拿出一段他都写不出来的台词，不过仅此而已：

“去换戏服吧，你今天的戏有一天呢。”

三言两语后，黄海河就去忙自己的了，关世还不值得他浪费太多时间。

关世找到了道具组，正准备取太监服饰，忽然被一个人年轻道具师叫住。

“诶就你，等等，你今天刚进组？”

“是的，有什么事吗？”

道具师皱了皱眉：“看你这发型就知道，今天进组，没有大角，你是跑龙套的？”

“演的太监。”

“果然。”道具师一指身前的椅子：“坐下。”

“啊？”

关世不解，还是乖乖坐下了。

“问你个问题，头上有瘌痢没？”

“瘌痢？那是头皮毛囊炎吧？”

“就问你有没有。”

“那可惜了，坐好，咱们组的太监龙套都得剪短发，换上假发后才显得真实。”

关世点头，挺好的，头发不头发的不重要，能够让观众觉得这是真实的就好。

道具师掏出剪子，唰唰就在关世头上来了一刀：“你没帝王命啊，朱元璋头上就有瘌痢，当时只有我的祖先能给他剪。”

“你祖先叫啥？”

“吕洞宾啊，操天下头等大事，见人间顶上功夫，咱老吕家是有传承的，我就是靠着这手艺进的剧组。”

“我说吕哥啊，这两边留长中间剃光，也是纯阳祖师教的？”

“你急什么，剧组太监一律剪圆寸，不就是先剪了中间，一会儿两边也给你剃了，就看不出来了。”

十分钟后，关世在化妆间上妆，看着镜子里接近光头的圆寸，有点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