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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雪被她瞧得心里发毛,可又看不出茶水有何异样。
她端着茶,迟迟不敢往嘴里送。
百里钊的脸色冷了冷:“怎么,我亲自沏的茶,不合雪儿的意?”
田雪被逼无奈,只能喝下。
当着百里钊的面,还作不了假,一口口全往喉咙里咽。
随后,她以上茅厕的理由,淡定出门,再疯跑。
跑到远离圣女视线的地方低头狂呕,又是抠嗓子,又是捶肚子,想把喝下去的茶水吐出来。
折腾半天,倒是真吐了一点。
可她心里知道,茶里若真有东西,也早就进了身体。即便她把昨晚的饭都吐出来,也来不及了。
百里钊悠然坐在厅堂,等她回来。和两人聊点无关痛痒的话,便让二人回去。
覃孟哲有些莫名其妙。
就厅堂坐了坐,还没参观整个圣女府呢,怎么就赶他走?
还有田雪上茅厕时,圣女说的那句话:“真正相爱的人,谁都无法将他们分开,即便死了,也要紧紧抱在一起,同棺合葬。”
这是什么意思?
为何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谁都想说话,却沉默许久,谁都没有先开口。
直到进了屋,一高一矮对视着互相凝望,覃孟哲才狠狠抱住她,哑声道:“你……真的舍得我走么?”
他希望田雪开口留他。
只要她开口,他立即留下。
田雪却只是紧紧回拥他。
这个男人,她喜欢。
如果他愿意,她可以把他当作喜欢之人中的一员,甚至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他是主,其他人都是奴。
她可以每玩十天半月就回来一趟。
七八天也行。
嗯……好像三五天也能接受。
总之他得能够容忍。
只要他不问,她就不告诉他。
不知道,也就没什么欺骗不欺骗、伤害不伤害。
反正等他在这里混熟了,他也不会只有她一个。
男人么,都是三心二意,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没个知足的时候。与其等着被嫌弃,还不如自己先玩个痛快,玩个彻底。
找新鲜嘛,谁不会?
他连家里那位明媒正娶的妻子都能抛弃,说不要就不要,连个招呼也不打,还能指望他对谁一心一意?别自我感觉良好了。
照照镜子,看看清楚,长得再好,也敌不过岁月流逝,敌不过年龄增长,敌不过追不完的新鲜。
她和男人一样喜欢玩,所以她懂男人的心理。
有人骂她贱吗?
肯定有。
而且还不止一个。
可有什么关系。
贱就贱嘛,自己喜欢就好。
反正她有蛊,还有蛊药,不会和勾栏妓院里的女人一样染上病。
她也明白,除了那些奴,还有那些抱着玩玩心理的,真正想娶她的男人,不会容忍她的行为。
即便娶她的人自己也不干净。
她恨这种不平等。
所以她没打算嫁人。
那纸婚书除了约束女人,让女人一辈子困在婆家当牛做马,没有任何作用。
按照律法,男人只能娶一位妻子。但他们可以纳妾啊。
纳妾的数量因身份地位的不同而不同,但妾数纳够了,还有丫鬟婢女可以私通。
丫鬟婢女不够,还有青楼勾栏随意留宿。
而女人,却只能嫁一个。
嫁过去,还要扣着贤惠虚名,忍气吞声伺候人一家老小。
所以,为什么要嫁人?
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快活吗?
田雪抱着覃孟哲,想说“我舍不得”,毕竟她馋这具身子,还没玩够。
可又怕说出来后,再次回到之前脱不了身、出不了门的境况。
真是左右为难。
不过,她很快就不为难了。
两人抱在一起忍不住亲密时,百里钊的同心蛊起作用了。
打这天这晚起,两人变得如胶似漆,十头牛都不能把他们分开。
百里钊轻轻晃着茶杯,低声自语:“我们都是活着的棋子,应该感到幸运。动起来,千万别把自己变成死棋,否则灵魂下了地狱,尸体却还被利用,多不好。”
那天出了北部边疆风雪之地,一路往南打马疾行,在渐走渐暖的气候中,她们吃了不少苦。
原本打算借机转道去趟帝都,也因覃孟哲和那群鹰而取消。
两地边境皆告捷,朝廷必要犒赏三军,为他们加官晋爵。
虽然主要功劳在她,但她不在乎那些个虚名,也不缺那份银子那碗酒。
她有她的理想,她有她的抱负。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官衔荣誉在她的大理想面前,不值一提。
她要的是人界强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