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天下第一的山晨万万没想到薄郎君的功夫已今非昔比。
他们从宴客厅打到了院子里。罗娇娇等人移步到外面的门廊之下观看这一场旷世之战。
薄郎君的武功虽得秋子君倾囊相授,但他的轻功却比山晨略差点火候。因而他跟他的师傅秋子君一个样,手中的一柄剑再快也刺不着山晨。
“行了!别打了!”
罗娇娇见二人从地上打到了屋顶,谁也不肯先收手。她只好持剑飞身跟到了屋顶,一剑挑开二人的剑站到了中间大叫一声。
薄郎君与山晨这才停手收剑,同时拉着罗娇娇的手跃下了屋顶。
季莲儿说得没错!薄郎君和山晨都深爱着罗娇娇,他们下手都不会不留分寸。
既然都未下杀手,自然分不出胜负了!
“想不到国舅爷的武功也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季郡守由衷地赞道。
“叨扰多日,薄某与夫人明日便启程回平城!”
薄郎君与罗娇娇略施一礼谢过季郡守的款待,然后双双回他们的住处去了。
山晨则被季郡守留下继续喝酒。
聚散终有时。
翌日清晨,罗娇娇与薄郎君乘坐马车来到了成门外。
季莲儿带着东方靳出城相送。东方靳的伤势已然好转。他因感激罗娇娇帮他获得郡主芳心而将祖传的续气丹送于罗娇娇一粒以示谢意。
罗娇娇与季莲儿依依惜别,互道珍重。
山晨骑着马儿立在薄郎君的马车旁。
季郡守昨日不胜酒力而伶仃大醉,以至于不能亲自前来给薄郎君夫妇送行。
“走了!等你和东方靳的喜讯!”
罗娇娇瞥了一眼季莲儿身后的东方靳悄声道。
“八字还没一撇呢!”
季莲儿的脸颊飞上了红云。
“到时候我定来参加你们的婚宴!走了!”
罗娇娇俏皮地一笑,然后松开了季莲儿的手,转身走向了马车。
坐在薄郎君身边的罗娇娇的神情有些索然。
薄郎君拢住了她的腰身道:
“还会再见的!”
“我知道,可这心里头就不是滋味儿!”
罗娇娇将头靠在了薄郎君的肩上。
薄郎君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搂着罗娇娇给她以依靠。
罗娇娇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薄郎君将身边的线毯盖在了罗娇娇的腿上。
天又飘起了雪花,不一会儿天地间就雪白一片。
山晨戴上了斗笠。冯跃因雪花遮住了部分视线而放慢了马车行进的速度。
马车在十里亭停了下来。
薄郎君掀开帘幔一看,许峰和魏诀从亭子里走出来给薄郎君施礼。
然后许峰一招手,几位暗楼的人赶着一辆装着五箱金银珠宝的马车过来了。
“不成敬意,请笑纳!”
魏诀微微一笑道。
“别忘了我们也约定!”
薄郎君也未推辞,带着罗娇娇上了马车。
“师傅!劳烦您了!”
罗娇娇拉开车窗帘对他的师傅山晨喊了一嗓子。
山晨觉得坐马车比骑马舒服,就将自己的马套在了那拉着珠宝箱子的马儿一起。
冯跃给许峰和魏诀施了一礼,然后坐在马车夫的位置上瞥了一眼身边的赵白才打马前行。山晨的马车跟在了后面。
“要是大哥还活着该多好!”
许峰失神地望着薄郎君一行的两辆马车喃喃道。
魏诀没有说话。
他能说什么呢?如果告诉许峰那赵白并未死去,他绝不会做这暗楼楼主之位的。
赵白闭着眼睛坐在冯跃的身侧。分别之际,他又何尝舍得他的兄弟们呢?
马车跑得并不快,当夜到了河东郡与上党郡的边界。
因为车上拉着金银珠宝,所以薄郎君只能住自己人的客栈。
刚用过饭的薄郎君正打算沐浴,栾冲出现了。他告诉薄郎君,隐卫已经将吴国看到暗楼送珠宝给他们的探子都除掉了。
“干得不错!暗楼和吴国的事我们不必再插手了。但吴国安插在平城的探子,一个不留!”
薄郎君果决地吩咐。
“是!”
栾冲领命而去。
“赵白怎么办?”
罗娇娇帮着薄郎君脱下外袍问道。
“他愿意住在平城,我们自然好生待着。他若自行离去,也随他!”
“主子!水好了!”
冯跃从浴房走出来请薄郎君沐浴。
住在旁边客房的赵白坐在几案后握着手里的茶杯出神。他不能以赵白的身份立足于天下,现在又脱离了暗楼。他该何去何从呢?
赵巽已改名换姓地住在了一座不起眼的小镇。他不打算去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这一夜,赵白彻底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