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病毒,总能有药可医去阻止传播,但是思维的病毒,往往措不及防。”
工厂主一脸懵逼,压根不懂,旁边的殖民主却是又咳了两口血后,脸色苍白的扶桌坐下,拿起雪茄剪剪了支雪茄。
“你煽动了一场革命。”
没错,林寿煽动了一场革命,当日工厂主把那个昆仑奴和黑死病交给他,他考虑再三还是没有用生化武器这招。
首先确实不人道,为了对付殖民主不知道要死多少无辜的人,再者,林寿觉得不靠谱,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对方那么大个殖民道标维持了那么多年,那可能有这么明显的漏洞给你钻,林寿当时也有同样的感觉,生化武器这个法子,太小聪明了。
所以,他换了个方法,他通过从卖尸录得来的社会工程学,给那个昆仑奴洗脑灌输反抗,革命,奴隶解放的思想理念,然后再用窃国者之手把社会工程学拿出来,赋予对方,打造出了一个优秀的黑奴解放领袖。
他具备林寿灌输的解放反抗的思想,同时又具备社会工程学提供的优秀煽动能力,把他送去殖民地,传播的也是一种传染病,一种精神上的传染病。
它不存在于肉体上不会被医生发现治愈,它不会像黑死病一样带来死亡,相反,它会解放拯救无数奴隶的生命,但是,对于殖民者来说,这就是一场灾难了。
如今,殖民主的道标开始瓦解,说明林寿埋下的种子开花结果了,新大陆黑奴的反抗战争已经打响了,殖民地已经在崩坏了。
不谈大洋彼岸的时局变化,在林寿和殖民主这,只是一场道标上的智斗交锋,结果是,林寿赢了。
“你女儿的眼光不错,你总是小瞧她。”
林寿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夸维多利亚还是自夸,当然,眼下这个氛围怪严肃的,也不好吐槽。
维多利亚爵士拿绢布擦了擦嘴边的血,点了点头,说道:
“父母眼里孩子都是这样的,长不大的,总是要你去替她操心的。”
道标瓦解崩塌,维多利亚爵士的力量失控迷失,死亡的结局已经注定了,但是他始终表现的很平静,从刚才与林寿击剑也是,从局势反转也是,这大概就是这个古典贵族的心性所为。
“你似乎没多少不甘心。”
“早晚的事。”
维多利亚爵士一边咳血,一边抽了口雪茄,口腔里烟草味混杂着血腥味儿,他的话却稍稍引起林寿的注意。
“我们刚才聊起的,许多年来,你一直觉得土地和人口是你的财富。”
林寿抓住了重点,在他们刚才击剑时,维多利亚爵士说起的话。
“但你如今变了想法?”
维多利亚爵士点点头,雪茄蒂如同枯萎的生命在一点点凋零跌落。
“西洋的学者思潮很活跃很有生命力,他们革新的速度很快,殖民的概念出现的时间不短,但发展的很快,我曾经以为这是一条坚实且长盛不衰的路,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对于道标选择小心谨慎考量了多年,才组建舰队远征新大陆,但如今却发现,还是走错了路。”
维多利亚爵士拍动手边桌上的地球仪。
“殖民道标建立在过于粗糙和赤裸的掠夺和压迫上,然而压迫就有反抗,就如同你煽动的这场革命,就算没有你这次的推波助澜,它也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将行就木,会被更先进,更隐蔽的方式所取代。”
“我这次回西洋,便见识到了思潮中诞生了更新更稳定更隐晦的道标思路,短短百年,我就已经成了旧时代的遗老,我的死亡是注定的,你知道走在错误的路上,发现路的尽头是死胡同是什么滋味么。”
维多利亚爵士吐着血味的烟圈,他如今能如此平静面对道标瓦解的原因,已经在言语中道出了,枭雄迟暮,天下未得。
即使没有林寿,他也终究会落得这个下场,结局早定,至于是由谁来终结他,似乎也无所谓了。
哦,倒也不是。
维多利亚爵士还有最后的交待,站起身来走到林寿旁边,低头在他耳边道:
“大景与西洋不同,这里很慢,但却恰恰因此而扎实厚重,适合孕育更悠久的道标,很遗憾我没在决定道标前来这里一趟”
维多利亚爵士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交到林寿手里。
“西洋最近快乱起来了,新的思潮在涌动,不是太平的地方,我不想爱丽丝面对那些,我这次回大景前,就已经卖掉了我在西洋的全部财产,换成了宝石存在租界银行,是你的了,帮我照顾好爱丽丝。”
林寿微微错愕的看着手里的钥匙,维多利亚爵士染血的手捏了捏他的肩膀。
“放轻松年轻人,我只是做了两手准备,你今天活着走出了这间书房,所以才能拿到这把钥匙,如果你死了,我会另托他人,不用怀疑胜利的荣耀,是你赢了。”
维多利亚爵士拍了拍林寿的肩膀,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