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豆腐铺。
宁洛薇和姜云云翻窗而入,换下宫女的衣服扔进灶台烧个干净,不留一点痕迹。
“你看到了,狗皇帝根本杀不死。”
宁洛薇拿柴火捅着灶台里的灰烬。
“你跟我说没有用,师父的命令下来,要么执行,要么死,我只是个递消息的。”
姜云云把窗户撬开一个缝儿向外看,确定没有尾巴跟到她们。
“这次试探踩点也没白去,你也看到刺杀皇帝老儿的问题了,这些天想想办法,等让你出手时,别白白送死去了。”
宁洛薇握了握刀,刺王杀驾,成与不成,都是必死无疑,她想活命,只能逃,却不想师妹一句话,说的她心神一颤。
“你那个缝尸铺的情郎,师父知道了。”
当啷!锵!
两把柳叶刀架在一起。
宁洛薇握着刀怒视自己的师妹道:
“姜云云!师姐以前对你再不是,算师姐的错,师姐补偿你便是,你干嘛干嘛把他告诉师父,你知道师父下手有多残忍无情。”
宁洛薇手中的柳叶刀,压的姜云云喘不过气,是真的发了火。
“师姐,我有那么嘴碎么。”
姜云云握刀的手腕被压的生疼,万年三无的脸都有点绷不住了,露出吃力的表情。
“师父人虽在张家界的道场,但他在京城的暗线手眼通天,随便都能帮咱俩混进宫,你以为他知道你在这干什么很难?”
“”
“刀,刀,刀快拿开,撑不住了。”
“哦哦”
宁洛薇收了柳叶刀,姜云云揉了揉生疼的手腕,师姐虽然在京城摸鱼了这么久,但练功倒是没懈怠,比在山上时还精进了。
但很可惜,她现在打退堂鼓的心思,惹得师父很不满意,要逼她去刺王杀驾,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姜云云无奈的摇摇头,师父在湘地筹建军备起势,下的是天下大棋,她们这些弟子不过是江山棋局的一兵一卒罢了,养出来就是为了让你指哪打哪,哪容你儿女私情。
“我只是传话,师父说师姐你好好听话执行命令,命令之外可以随你心意,不然,他就先取了那个小缝尸人的性命。”
次日,宁洛薇远远看着林寿,想着师父的威胁,心事重重,她在琢磨哪天晚上去缝尸铺把林寿抗走跑路。
林寿这则早点叼着根油条,刚胖揍完一个流氓,今天打架打的不过瘾,昨日在皇宫里见到不少高级沙袋,搞的他现在很手痒,几个流氓不够他揍了。
哎,啥时候能来个高手给他揍?
林寿白天抗着埋人铲晃荡了一天,下午,殡尸司的吏目来了,送了具尸体来。
林寿掀开草席一看,果然来了。
脖子上一刀见血,舍了卿卿性命。
吏目送来的尸体,就是那个万寿宴上用皮影刺王杀驾的皮影艺人。
林寿也不知道这杀皇上的刺客尸体为什么这快就送来了,他还以为可能要查好一阵或者鞭个尸什么的,结果这才一天不到就送到他这来,要缝了下葬。
算了,谁知道三法司那边怎么处理的,与他无关,他只管缝尸就是了。
尸体头前三炷香点上,就没烧太平过,好大的不甘和怨气,但不碍林寿事,小场面了,放出文武二气震一震便好。
好一番折腾,废掉几条医疗臂后,林寿终于是把这尸体缝好,这要是不给个地字,都让他觉得很亏。
卖尸录起,走马灯现。
林寿看到了这个皮影艺人的一生。
从小没了爹娘,被一个老皮影师傅带走收做徒弟学艺,对他像亲儿子一样,从小把他养大,教他做人,教他皮影手艺。
从记忆里一些细枝末节来看,这皮影师傅藏着不小的本事,通晓一些特殊的技艺,但是没来得及全教给徒弟。
那一天晚上表演皮影时,被官府以“玄灯匪”欲蛊惑民众造反为罪名打杀,徒弟被师父趁乱送走逃脱,师父死于官府之手。
痛失师父的徒弟,顺理成章的走上了反官府之路,凭借师父教的皮影手艺,暗杀了不少官员,他越行于大景的阴暗面,越深感这个国家的腐败和无可救药,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那个昏庸的皇帝。
他想杀了狗皇帝,但他的本事不够,去了怕也是白白送死,直到有天他被师父生前好友,一位武学大师找上门。
这位大师与他境遇相似,早年家人死于这荒唐治下,练就一身好武艺为之复仇,想杀尽狗官,铲除世间的恶,他也认为这大恶的根源就在那皇宫之中,练成一身本事欲刺王杀驾,但奈何紫禁城受国运庇佑,武学大师根本进不去,更别提杀皇帝。
后来这位武学大师多方寻觅,找到了他师父,他师父会一秘法,能将人做成皮影,发挥生前功效,虽然只有一式机会,但凭借此法,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