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威勃然大怒,又是无奈,只能放弃九江,乘船顺江而下,等到了历阳,尚未通报友军,突然只身一人,入到周营,求见沈元景和李世民。
他说道:“杜某不自量力,只以为能够在这乱世逐鹿,却是到了后来,大业未成,荣华未就,先和生死兄弟生分,反目成仇。现下更是狼狈,落到进退两难的境地,不若早降,请陛下给江淮军的兄弟们一条活路。”
李世民喜道:“杜公愿来归顺,自是天大的好事。过往种种,皆不追究,只要从今而后,遵纪守法便可。”
杜伏威也知道周国一直以来,对武林势力限制颇多,若非万不得已,也不会来此,心中叹息一声,道:“谨受命!”
沈元景问徐国之事,他忿忿不平的道:“是我眼瞎,错信了寇仲那小子,行事太过随心所欲,不似人主。我屡次劝他不要对信任慈航静斋与鲁妙子言听计从,多多收拢势力,加强集权。
可他不听,反倒以为我是离间他和那帮尼姑和鲁妙子的关系。虽名为父子,实则路人,亏得我有大军在手,才不致被他身边那帮小人所伤。
现下果不其然。他早时冲动,屡屡孤身犯险,犯下大错;现下正该亲征,以涨士气,又畏畏缩缩,留在江都。
不是我小觑陛下,他若肯出兵到前线,则彭城、寿春、合肥、九江与余杭连成一体,莫说到五月决战江都,便是再过三年,也不定能下。可偏偏这时候矜持,如之奈何?”
沈元景摇摇头道:“你等追求不已,本就不是一体,绝无可能一心。纵我不以五月决战的言辞相惑,破败也只在今年。”
杜伏威仔细一想,却是如此,不禁颓然。俄而又道:“我还有一事求肯。今番肯来,实则辅公祏念及旧情,不忍我玉石俱焚,劝我归周。我愿以陛下赏赐的荣华富贵,抵消掉他之罪孽。”
李世民沉吟一番,说道:“既然杜公担保,那只要他不再作奸犯科,朝廷绝不下令追讨。”
杜伏威心悦诚服,当夜献城,受封历阳郡公。
不一日,李靖顺江紧追而来,得知历阳归附消息尚未传出,遂献计将城中的江淮军船只弄得破破烂烂,顺水流到金陵。
独孤峰以为历阳城破,惊慌失措,也不打探便连夜逃走,金陵不战而定。
又五日,周国大军围困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