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见岳不群失态,赶忙询问。他思忖一下,还是如实说道:“刚刚武当冲虚道长传来消息,南岳衡山派的人在路上被魔教的偷袭,死伤惨重,莫大先生更是生死不明。”
底下一片哗然,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见场面有些混乱,岳不群也自头疼,朗声说道:“各位,今日便到此为止了。我担忧泰山派天门道兄一行,现在便要下山去迎接。冲儿,你留在山上。”
照着路径来讲,泰山派一行人应是沿着黄河往上,直达嵩山,一路也还安全。可天门道人听闻北岳恒山派被逼封山,便拐了个弯,先去探望。
王屋派被灭,少林寺风声鹤唳,全副精力都在防备东方不败,这接应的事情就落在了华山派头上。
他又朝着殿里众人鞠了一躬,说道:“华山上下,就要还要拜托各位帮忙看顾了。”群雄慌忙还礼,那边有人说道:“岳先生言重了,我等得以保全,全赖华山派维持,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维护华山派,也是自救。”
闻先生想了一想,却道:“岳先生,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吧,在下功夫虽然低微,但抵挡三五个人也不成问题的。”
岳不群大喜,说道:“如此多谢闻先生高义!”后面又冒出两三个人追随,老钟头等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等岳不群几人匆匆出门,李老爷子叹息道:“正道风雨飘摇,该如何是好!”
……
岳不群同沈元景汇合,一行二三十人出了华山,往山西赶去。
一路上闻先生都愁眉不展,高伟有些奇怪,私下里问道:“岳先生在殿里决议下山营救泰山派之时,是你姓闻的第一个响应,还带了一个儿子过来,怎么到了外边,反倒张不开眉头?”
闻先生叹道:“正道大派处事太过被动,被魔教牵着鼻子走。这一去是被围点打援还是调虎离山,犹未可知。”
高伟有些恍然,然后问道:“你的意思是,魔教有可能暗地里攻打华山?”闻先生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不错,非但如此,我甚至以为,此种可能还要大过救援路途暗中埋伏。”
高伟想了一想,摇了摇头,说道:“我倒不这样看,你想,那几个大派被灭,南岳衡山派又刚受难,从正理上讲,各大派都该紧守自身,岂有岳先生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魔教决计想不到。”
“呵呵,此言差矣。”闻先生笑着说:“你这西北刀王孤家寡人,过得洒脱,哪里知道大派受声名所累,往往身不由己。此种行径,太容易猜出了。”
“不就是君子可欺之以方么?说得那么玄乎。”高伟有些不屑的说道。闻先生哈哈大笑,连声道:“对!对!忘了你这粗胚之前是个秀才来着。”
高伟不理会他的打趣,说道:“照你这么说,岳先生带着沈大侠外出,就是‘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了?说不通,说不通。要知道他把妻子女儿,女婿都丢在华山,就算了分开下注,也不是这个做法。”
“你的意思无非就是要把重注压在胜算多的一边,可你焉知道,岳先生不正是这样想的么?”
高伟不解,迟疑道:“你的意思是?”随即看了前方的沈元景一眼,骇然道:“这……这怎么可能?”
闻先生长叹一声。道:“或许在你我这等俗人眼中,血脉延续更为难得。可观岳先生这些年的作为,为了门派,儿子也未生一个,显是于他而言,道统传承更为重要。”
众人小心翼翼的走了两日,一路无事,在吕梁接住了泰山派一行人等。
天门道人还有些奇怪,听得岳不群解释缘由,才重重谢道:“却累岳贤弟不辞艰辛,前来搭救。天门铭感五内,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岳不群连忙说:“天门道兄莫要见外,五岳剑派虽然解散,但我两家一两百年的情谊却在。”
天门道人点点头,然后又感叹一声:“这魔教猖獗,把持江湖,竟然消息都透不出来。若不是贤弟过此,我竟还不知道此事。”
接着他又将从西岳恒山派得来的消息告知众人,原来魔教中人不仅挟持了恒山脚下的一应佃农,还打伤了带队外出采买的定逸师太,扣留了二十多名恒山弟子。
据说是东方不败亲自下令,不得伤害恒山派弟子,那些小师太们才得以幸存。不仅如此,他只身入山,三招就击败了定闲和定静两位师太。
天门道人叹了口气,说道:“据定闲师太交代,若非东方魔头留手,她两人必然殒命。”言毕怔怔出神,喃喃自语:“我与师太武功不过伯仲之间,那魔头要高到什么程度,才让师太说起此事,眼中都有恐惧。唉,这天下何人制服得了他,方证大师也多半是不行的。”
闻先生与高伟相顾骇然,岳不群也沉默许久,勉强说道:“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天门道兄不必担忧,我先去送你去嵩山吧。”
不两日,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到了王屋山,但见栋宇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