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带着林平之,拜见了岳不群夫妇、令狐冲以及师弟师妹们。岳不群勉励了林平之一番,便拉着沈元景去室内叙话。
林平之被一众师叔们围着,有些不自在,特别是岳灵珊滴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不知所措的问道:“十师叔,怎么了?”
岳灵珊咯咯笑道:“没什么,一下子想到自己也做师叔了,开心!”然后就拉着几个师妹们,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这个说“师侄真清秀啊,容貌都快赶上二师兄了”,那个讲“二师兄门下,以后会不会都是以貌取人”等等。
岳不群、宁中则和令狐冲坐在一堂,听沈元景叙述他离山半年的经历。得知他竟然考中进士,岳不群拈须长笑,倍觉欢喜。
到沈元景说起辟邪剑法的凶险,岳不群脸色这才转为凝重,沉吟一番,将当年青城派长青子来找华山祖师破解辟邪剑法的旧事说了出来,然后嘱咐道:“元景是你历来性子独立,行事颇有章法,不似你师兄一般轻佻。这秘籍由你自己处理,不过一则不要轻易泄露,二来不可借予他人,尤其是冲儿!”
沈元景点头称是,也不奇怪岳不群的做法。岳不群最重华山派基业,原来世界他在外有嵩山派强压,内无人可用的情形下,自然顶不住,不顾一切的借助外力。
如今华山派大弟子潇洒不羁,交游广阔,武功已超乃师;二弟子天资纵横,天下闻名,武功为当今最顶尖的几个。岳不群眼见华山派倾覆之危已过,复兴在望,也郁结顿去,紫霞神功一日千里,哪里还看得上什么邪门歪道的功夫。
三日之后,华山派分作两路,岳不群一行人“押解”刘正风家眷和弟子向北而行,沈元景则带着林平之还有梁发、高根明、英白罗几个师弟,去往福州,参加林平之母亲四十岁的生日宴。
……
一行人走到湘江之畔,见无有渡船,高根明自告奋勇前去寻找,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匆忙赶回,见到沈元景便急忙说道:“二师兄,我在那边看到了嵩山派费彬师叔,带着几个弟子,似要赶往刘师叔骨灰洒落之处,不知道要做什么。”
沈元景当即说:“我先去,你们随后跟来。”话音未落,人已飘走,一去数丈之外,转眼已不见人影。梁发几人见他轻功如此骇人,呆了一呆,才一齐跟上。
不多时,沈元景便已到了现场,远远看去,一位身穿黄衫的嵩山弟子,举剑走向一个小姑娘,略一凝神,却是嵩山派万大平要杀人。
眼见阻止不及,沈元景抽剑出鞘,一招流星赶月,投掷而出。万大平刚要一剑刺过去,却听到耳边传来师叔费彬急促的声音:“小心!”
他一回头,却已经来不及,远传光芒一闪,到了眼前,穿胸而过。费彬大怒,迎向飞剑射来之处,拔剑怒吼:“何方鼠辈!”
沈元景飘然而至,认出这个小姑娘正是曲非烟,比当年在黄鹤楼上见时大了一些,约莫十三四岁年纪,穿一身翠绿衣衫,皮肤雪白,一张清秀的脸蛋毫无血色,眼睛微张,似不敢完全睁开。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张七弦古琴,沈元景认得出来,这正是他抛入湘江的曲洋遗物,不由得心里一叹。
费彬面沉如水,喝道:“沈师侄,这是什么意思?”手放在背后,打了个手势。跟着他的还有狄修和另外两个弟子,悄悄的向曲非烟移动。
沈元景也不答话,双脚一踮,如狂风吹过,忽然而至。狄修下意识一剑横扫,沈元景又像被风给提了起来,凭空横移两步,让过一剑,卷起曲非烟腰肢,退回原处。
这一番动作说来繁琐,实则不过一瞬。费彬心里惊骇莫名,自忖打也打不过,留也难留住,语气便弱了三分:“沈师侄,这人乃是魔教中人,曲洋余孽,你还要包庇?”
“祸不及妻儿,依刘家旧事即可。”沈元景放下曲非烟,语气淡然:“费师叔有异议?”。
费彬色厉内荏,说道:“师侄就不怕我上禀左盟主,请他老人家公告江湖,你华山派一而再,再而三的袒护魔教余孽,存心不良!”
“你们都死在这里,就没人知道了!”
费彬大惊失色,指着沈元景,颤抖的说:“你,你敢!”
沈元景回复:“有何不敢!”举步便往前逼来。狄修见一场大战难以避免,急中生智,抢步到万大平的尸体边,将他随身和胸口刺中的宝剑一并捞起,冲着费彬大喊:“师叔,他手里没剑!”
费彬大喜,华山派武学他知之甚多,无剑在手,功夫便少了一大半。他不是没想过进攻,可一想对方惊世骇俗的身法,便觉无望强杀,于是手握紧宝剑,面对着沈元景往后退去。
“谁说杀人要用剑了。”沈元景笑了一笑,侧边的曲非烟如见春花烂漫,不由看呆。然后又见他如同被人拉住一般,飞到嵩山派众人之中。
费彬早有准备,一招刺了过去,沈元景侧身让过,不退反进,手拂向费彬握剑的右手。
费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