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这不是小李大夫吗?”
药铺边上的粥铺王掌柜一眼就认出了李郸道。
“回来了啊!听说你到南方游学去了,真是的,南方那么乱,游什么学啊,南方学子都到京城去游学的。”
竟然可以认出已经两年没回来的李郸道。
李郸道笑着打招呼,观察着似乎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街巷。
只见药铺似乎翻新了一些,还有一面挂着的旌旗,上面写着:“推拿按摩十五,药浴泡脚二十,针灸三十。”
一个妇人抱着小孩来,是解决夜惊吐奶的毛病。
李福成一双大手,帮着小儿按摩,按得那小孩还挺舒服,吐出了一个嗝,带有些奶腥味。
“孩子还小,就不要拿什么饭菜给他吃了,容易伤着脾胃,奶水不足,就喂点浆糊。”
“多谢李大夫了。”那妇人抱着小孩回去了。
隔壁的秦一萍已经带着刘伯钦去京城发展妇科去了,因此对面也被李福成盘下来了。
是董俊三郎在照看。
一个小小的少年熟练的抓着药。
这正是李郸道在京城收的徒弟,李荣。
那个父亲瘫痪在床,祖母织布瞎了眼睛,弟弟妹妹全部靠着他养活的小孩。
李郸道传了他箓,授了他法,前些日子他父亲过世,便出来当学徒了。
还是被李福德介绍来的。
李郸道在收徒之后,便告诉了李福德,希望李荣不要野蛮生长,心性扭曲。
李福德在大理寺当公务员,两年来也挺忙的,没啥时间关注这个少年,听闻其父亲死后,便亲自上门,说明自己的来历,将这个少年送到了自己哥哥那里当学徒。
“老李大夫,你家儿子回来了。”
“啥!”
“你儿砸回来啦,还不出门看看!”
“什么?”老李探出头来,好家伙,一个大冤种,带着一个小冤种,还有一个扎着丸子头不认识的小孩站着门外,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我的小心肝啊!爹可想死你啦!”老李冲出门来,将丫丫抱起:“俺的小心肝啊,你怎么没长个啊,轻飘飘的,外外面受苦了啊。”
然后脸色一变,面若冰霜,对着李郸道冷笑一声:“你还晓得回来啊!”
好家伙,好家伙。
李郸道总算知道什么叫变色龙了。
“这不是回来过年了吗。”李郸道讪笑道:“娘嘞?”
“她在张罗着采购的事情,天马村的祖宅建起来了,建得可气派了,如今找谭木匠打了家具,订了一张千工床,一是提前准备着你叔叔的婚事,二也是在为你做准备。”
“就建好了?”李郸道问道。
“确实建着挺快。”李福成亲了两口丫丫的腮帮子,丫丫满脸拒绝。
但是李福成不肯罢休。
“你爷爷亲自监工,前年你叔叔当官的时候就翻修了祠堂,又请了先生,在祠堂后面那间屋子开族学。”
“一到农闲没有徭役的时候,大家都来帮忙。”李福成道:“现在你叔叔在大理寺打磨了两年,上次他回来的时候说,可能要外放出去做官,应该是要提拔了。”
李福成零零碎碎说着事情,又突然变了脸色,一脸凶相:“你是不是没听你爷爷的话,去打仗去了?”
“怎么给你封了个五品大夫的官职啊?”
李郸道嘿嘿道:“难道不好吗?五品官身诶,一步登天。”
李福成冷哼一声:“你奶奶可是托梦了,这可不算是好事情,将来有场大变故,说最好不要谋划大官身。”
李郸道想起李福成跟自己说的那个梦境,鲤鱼上树,天色变红,龙死于野,河水泛滥成灾,浮出一具棺材来。
也脸色严肃起来:“您放心吧,咱们家牵扯不到这些。”
李福成哼唧一声道:“过年到新宅子里过,旁边那个宅子就是平常我住着,你先回着新宅跟你爷爷说去吧,丫丫先留着我这,晚上再带回去。”
李郸道点头,指着李贞英道:“这是上次李靖李将军家的女儿,跟着咱丫丫一同学法的,我还要送她回去。”
“急着什么,叫人家在我们家做两天客不是?也好拉近感情。”
又一脸慈祥的道:“你就是丫丫的同学是吧,要不要在我家玩两天啊?你大娘的厨艺还是不错的,不过既然丫丫他哥哥回来了,应该就是他来弄饭的。”
李贞英本想拒绝,但是看着被李福成抱着的李丫丫对着做着抹脖子的恐吓,于是甜美一笑:“那就打扰叔叔了,我是丫丫的师姐,平时跟丫丫是很好的朋友呢。”
李福成一听大喜,这么乖巧可爱,还是自己老爹李宝京上司李靖的小女儿,便也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疼。
“好,好,好乖的女娃娃,怎么扎着男娃娃的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