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看上去固然是乱七八糟,却也充满了只有远离家乡的游子才能充分体会到的独特节日温馨。
彭松的辣子鸡是压轴菜,那只鸡在窗外挂了大半天,早已冻的硬邦邦如同石头一般,拿进屋后在暖气上搁了许久也没化开。彭松挥舞着菜刀剁了几下,只在表面砍出几道乱糟糟的刀口。
看起来化冻还需要很长时间,彭松想了想,把伤痕累累的冻鸡搁在炒瓢里端进厕所,打开水管接了大半锅热水,待冻鸡慢慢焯化,又吃力的端起锅,准备把水倒进马桶。
他把炒瓢担在马桶沿上,笨拙的用木质锅铲挡住鸡,缓缓倾斜锅身,眼见水已倒掉大半,不料那鸡却“跐溜”一下绕过锅铲,冲出锅沿,转着圈滑进了马桶。
“哎哟!”彭松轻声惊呼,急忙放下锅伸手去捞。可是那鸡刚刚焯透,滚烫滚烫的不好下手,鸡皮又是光滑油腻,稍一用力就顺着马桶壁跐溜跐溜直打滑。他一连捞了几下,直赶的那只鸡在马桶中翻着跟头逛了个遍,把马桶内壁擦的油亮亮的,这才顺利捧起放回锅中。
彭松被烫的龇牙咧嘴,一边往两只手上吹气一边惊慌失措的扭头向外张望。好在屋内众人聊得热火朝天,没注意到厕所里的动静,只有胡易刚巧坐在斜对厕所的位置,正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两人瞠目结舌的对视片刻,胡易率先垂下了眼皮。彭松呆了半晌,端着锅若无其事的走进厨房,将那只鸡在水龙头下草草冲洗一遍,然后挥刀剁成小块,热油、炝锅,把菜板上的鸡块尽数倒入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