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劝酒。
刘青山他们也根本没喝,抓紧使劲吃饭,刚撂筷,那些古董也在严密的监督下,运到贵宾室。
“开工!”鲁大叔掏出手绢擦擦嘴,然后取出一个放大镜,开始验货。
老帽儿也不闲着,同样开始跟着鉴定。
他顺手抄起一个铜炉,用手指轻轻一弹,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回声。
“这是贵国有名的宣德炉。”黑田插话道。
“假的,赝品。”老帽儿听到吴桐的翻译之后,回应了一句:“这是清代仿制的。”
黑田好不尴尬,他知道这些古董的底细,当然早就晓得这是仿品。
物品有点多,就连卢方卢亮哥俩,也加入到鉴定的行列之中,他们跟着鲁大叔学了好几年,基本上也是半成手。
刘青山最差,只能和吴桐在那查看这些物品上面的标签。
有的是拍卖行竞拍的记录,有的是专家开具的鉴定结果等等,上面都有标价。
比如那个仿照的宣德炉,标价是三万五千美金。
这个价格怎么说呢,虽然是清代仿的,放个几十年的话,也能增值,
不过在刘青山眼里,意义不大:有好的,为什么还要买仿品呢?
“这件看不准,这件铜鎏金佛像不错……”
鲁大师鉴定得最快,反正他说看不准的这些,就被刘青山认定为假货。
吴桐主要负责给鲁大师翻译那些标签上面的介绍,也帮着递一下物品。
听她念着标签上面的名称,鲁大叔不时摇摇头:“这是哪个二五眼的鉴定师给取的名,都错了好不好,还好意思上拍卖会。”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华夏的古董,经历的时代太长,种类也非常繁多,被国外的鉴定师搞错的事情,也是常有的。
“这个印章挺有意思的,四面都有字。”吴桐也拿着一个两寸多长的白玉,递到鲁大叔手里。
鲁大叔手掌一颤,差点把玉石掉地上,连忙双手捂住:“这个上面的价格是多少?”
吴桐就给他念鉴定书上的文字:“古代印章一枚,拍卖价格1.8万美金。”
刘青山也凑了上来,他也瞧见刚才鲁大叔的反应,知道这肯定是一件好东西。
这上来一瞧,刘青山也是心头狂喜:这哪是什么印章,这不是玉卯吗,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汉代的!
玉卯也叫双卯,一个叫刚卯,一个叫严卯。
是长方形的柱状物体,中间有圆孔,材质有玉质,也有牙质和金质的,根据佩戴者身份不同,材质也不同。
像这种玉质的,都是皇帝和王侯一类,才有资格佩戴,是用来辟邪的。
刘青山这种古董行的半吊子之所以认识双卯,还是因为鲁大叔他们在收货的时候,收到过一枚玉卯,那是一枚刚卯。
可惜的是,缺少另外一个严卯,不能配对。
要知道,传世的玉卯数量极为稀少,当年民国时代著名的收藏家,袁家的那位二公子,机缘巧合,得到过一对儿玉卯,花费了千金。
想不到在这里竟然看到一枚,不知道跟家里那个,能不能配对?
鲁大叔仔细辨别了一下玉卯一面的文字,当他看到“疾日严卯,帝令夔化”这八个字的时候,便抬眼瞥了刘青山一下,然后微微点了下头。
玉卯的每一面都刻字,基本都是八个字,这一件,显然就是严卯了。
再瞧瞧上面的文字,是篆字,苍劲古拙。
鲁大叔本身就是最擅长玉器,一入手,就知道是汉玉无疑。
而且从字体上来看,和家里那件刚卯,十分契合,肯定原本就是一对儿。
鲁大叔不由得心中感叹:这还真是完璧归赵啊!
要知道,玉制的双卯,因为级别最高,所以流传的极少,到目前为止,国内也只出土过四对儿,其珍贵程度,可见一斑。
偏偏如此珍贵的东西,还被不懂行的老外当成了印章,你家印章四个面都刻字啊?
如此正好,被不识货的老外标了一个极低的价格,这个漏,是捡定了。
不过鲁大师的嘴上,却依然少不了褒贬一番:“材质还算不错,可惜上面的刻字太差劲,糟蹋了好东西。”
“就这还一万八,给个零头儿都嫌多。”刘青山自然紧跟着溜缝:“黑田先生,前两年,你们的国人,还真是受拍卖行欢迎啊。”
黑田动动嘴,想要争辩几句,却又无从说起,他是真不懂这些啊,比刘青山还不如呢。
刘青山这话,虽然带着点讽刺意味,但确实也是实情。
没法子,黑田只能一鞠躬:“刘先生,叫您见笑啦。”
刘青山则笑着摆摆手:“没什么,黑田先生不必自责,其实也正常,任谁变成暴发户,都免不了有点发飘。”
黑田也只能赔笑,在泡沫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