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听刀郎的那首《KS葛尔的胡杨》,都不知道最后的吟唱是啥。
没错,那就是多浪木卡姆。
此时此刻,在戈壁大漠,在孤独的胡杨树下,刘青山苍茫的歌声,汇合着苍凉的木卡姆的吟唱,在场的人,恍如隔世。
仿佛三千年的岁月,一瞬而过。
胡杨树半枯半荣,就是这岁月的见证。
小旭姑娘早就泣不成声,她将身子紧紧贴在胡杨树上,似乎要和胡杨树融为一体。
任凭身躯被岁月点点风化,她也要在这里守候自己的爱人。
终于,刘青山和那些维族同胞的声音一起渐渐远去。
刘青山双手合什,向着胡杨树一礼:“生当如胡杨!”
周围的那些维族人,也同样向胡杨树顶礼膜拜,然后就围在刘青山身边,嘴里说着什么,神态十分亲近。
虽然彼此语言不通,但是音乐却将他们的心连接到一起。
至于其他乘客,也都向刘青山投来异样的目光:厉害了我的小同志,竟然能赢得当地民族的尊重。
李力昆也挤进人群,乐呵呵地给刘青山当起了翻译。
他的心中也同样充满敬意,要知道,他当初那是救了母子两条命,才被认可的。
“老大,这些老乡问你,刚才唱的歌,是你写的吗?”李力昆翻译着。
刘青山摇摇头:“是我的一位朋友,或许在十年之后,他也会来到这片辽阔的土地,你们到时候一定能听到他的歌声。”
现在的刀郎,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距离风格大成,还差着十多年呢。
只有来到这片大地,他才会化身成刀郎。
“走啦!”司机的声音,从大客车的方向传过来。
刘青山刚要过去照顾小旭,却发现她已经径直向着客车走去,眼睛虽然红红的,但是里面却充满坚定。
或许是这大漠胡杨,叫她学会了坚强。
众人重新上车之后,车里的气氛就变得轻松了许多,甚至,当地人还轻轻弹拨起乐器,不少人都随着哼唱,场景很是和谐。
客车一直晃悠到快天黑了,这才到达KLMY,大伙的身上,都跟散架了似的。
下车的时候,刘青山和那些当地人挥手告别,有几位还邀请刘青山去他们家里做客,其中就有架着鹰的那位中年大汉。
还有那些石油系统的工人们,也邀请刘青山他们去招待所。
刘青山想了想,还是谢过这些工人老大哥,然后跟着架鹰的大汉,一起出了KLMY小城。
他是这样计划的,想要在戈壁中寻找海师兄,最好是有当地人帮忙,毕竟他们对这里才最熟悉。
有李力昆翻译,刘青山也知道了大汉的名字叫艾孜买提,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好汉”。
途中,艾孜买提去了城边的一户人家,然后牵出来一只大骆驼,他把携带的褡裢往驼峰上一搭,然后就牵着骆驼在前面带路。
看来人家来的时候,就是把骆驼寄存在这里,准备回去的时候骑着,只不过现在,人有点多。
出了城,走了几里路,看到小旭姑娘已经筋疲力尽,却还在咬牙硬撑,刘青山就叫李力昆跟好汉大叔商量一下,能不能叫她骑骆驼。
艾孜买提停下来,然后摆摆手,示意大家一起休息一下,嘴里还嘟囔几句。
李力昆也只能面色古怪地翻译:“要么都骑骆驼,要么都不骑,一样的朋友,不能两样相待的嘛。”
有道理,刘青山也点点头。
他这时候才注意到,艾孜买提肩膀上的猎鹰,已经不知道啥时候飞走了。
一行人休息了几分钟,天空忽然响起一声辽远的鹰啼,随后,一个黑影飞射而来,降落到艾孜买提肩头。
在艾孜买提的肩膀上,搭着一块牛皮,所以并不怕鹰爪落在上面。
随后他们就看到远处一阵沙尘飞扬,视野之中,出现十几只骆驼,正不紧不慢地向这边走过来。
艾孜买提站起身:“骆驼虽然走得慢,但是却能走到目的地的嘛。”
刘青山忽然有点懂了,难怪在这片土地上,能流传着阿凡提那样的智者。
劳动人民总结出来的智慧,听起来一点也不深奥,但是却很实用。
等到驼队走到近前,最前面的骆驼上,骑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巴郎,脸膛带着两坨红,嘴里叽里咕噜地跟艾孜买提说着什么。
艾孜买提挥挥手,叫大伙上骆驼,只是这骆驼那四只大长腿,都快赶上人高了,还真爬不上去。
王小兵甚至猛地一窜,倒是趴到骆驼背上,不过那只骆驼轻轻抖抖驼峰,王小兵就从另一侧掉了下去。
只见那个小巴郎从骆驼背上滑下来,然后伸出小手,在骆驼的前肢拍了拍。
那只骆驼就先跪下前腿,然后又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