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的水声随即响起,他还真不是故意埋汰二彪子,主要是天一凉,尿就多。
撒完水,大头真害怕二彪子再唱歌,就跟刘青山念叨:“三凤,你唱一首,你唱歌好听。”
二彪子又郁闷了:合着俺刚才唱得不好听呗?
刘青山也闲着没事,张嘴就来:“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船上其他几个人,哪听过这种歌曲啊,只觉得胸中豪情万丈,只想扯嗓子嚎几声。
听刘青山唱了一遍之后,他们也就跟着唱起来,一时间,渔船上鬼哭狼嚎。
“这才是爷们唱的歌,真带劲!”
于老七现在觉得无比舒爽,这感觉,比晚上跟媳妇办完事还爽呢。
“三凤,哪学的歌?”二彪子也彻底服气。
“港岛那边的,霑叔的歌。”刘青山不喜欢剽窃,是实话实说,虽然这首歌,霑叔还没创作出来。
大头忽然拍了一下船舷:“这要是有酒就好啦,这种歌,就应该一边喝酒一边唱,那肯定过瘾。”
刘青山嘿嘿两声:“酒哇,还真有。”
说完把船舱里的黄书包拽出来,掏出来两瓶碧水大曲。
来的时候都没吃午饭呢,天气又凉,所以刘青山就带来两瓶酒。
“有酒啊,太好了,那俺掂对几个下酒菜!”于老七也眼睛一亮。
船上有小拖网,还有一挂大鱼网,不过撒网是个技术活,除了他之外,剩下的四个人,还真来不了。
那就先下拖网,等渔船到了江岔子那边,于老七把船在岸边停了,开始撒网。
唰的一声,渔网形成一个标准的圆形入水,就这手,就够一般人练个三年五载的了。
“跟俺爹比还差点火候,俺爹能根据江面的水流,判断水下的鱼群。”
于老七一边收网一边念叨着,等把渔网拖回来,里面有好几条白亮亮的大鱼,在不停挣扎。
“哈哈,收获不错,网到几条翘嘴。”于老七把网里的鱼分拣出来,其中两条,又扔回江里。
他嘴里还解释着:“这两条是母鱼。”
刘青山朝他竖竖大拇指:这才是真正的打渔人呢。
于是把剩下的三条翘嘴鱼开膛去腮,翘嘴是他们当地的叫法,正规的称呼,则叫“松江白鱼”,放到古代,都是专门进贡的。
这边天寒,鱼类生长缓慢,一条六七年的白鱼,也就三斤多。
白鱼身体细长,嘴部前端上翘,所以才被称为翘嘴的。
于老七也一边收拾着翘嘴鱼,嘴里还一边念叨:“三月桃花开江水,白鱼出水鲜肥美”
开江鱼,当然最是鲜美。
另外一边,二彪子他们也把小拖网收了,里面全是小鱼小虾,也有几条大鲫瓜子,抖落出来大半盆子。
渔船上有煤油炉,直接舀了点江水,把松江白鱼炖上,船上也没啥调料,就放了点盐。
这就叫江水炖江鱼,纯原生态的吃法,炖出来的鱼才是最鲜的。
又单独把虾挑出来,炒了一大盘子,刘青山在江边寻了几把山葱,几把柳蒿芽。
山葱炒虾,柳蒿芽炖鱼,就俩菜,虽然简陋,但是充满山野风味。
蒙蒙烟雨中,五个人就在江边的沙滩上,捡了几块浪木坐下。
一只虾,一口酒。
一根野菜,再来一口酒。
也不知道是谁,扯着破锣嗓子率先唱起来:“沧海一声笑……”
唱几句,举着酒瓶子整一口。
烟雨江边,回荡着年轻人的豪情和热血。
这两天,因为下雨而带来的郁闷之情,也彻底随着歌声飘散。
饭吃饱,酒却感觉没喝足,心情好嘛,酒量似乎也比平时更好,
吃到最后,连鱼汤都喝个精光,不得不说,江水炖江鱼,那叫一个鲜啊。
接下来就该干活了,按照张撇子的提议,这些浪木,还要好好挑选一番,挑中意的运回去。
可是刘青山很是干脆地一挥手:“都运回去,至于雕刻啥的,以后慢慢再琢磨。”
这种白捡的资源,也就是在这个年代,还能遇到,要是放到几十年后,还能轮到你?
江湾这边,不知道冲积了几十年,聚集的浪木少说也有几百件,看样子,一船肯定是运不回去。
等到船舱装满之后,刘青山领着二彪子和大头,在这边先收集浪木,于老七和张撇子,先运回去一船。
卸到小松江靠近夹皮沟的岸边就成,有时间慢慢往村里运,反正也就二里多地。
剩下刘青山他们小哥仨,则把远处的浪木都搬运到江边,到时候也方便装船。
刘青山力气最大,自己搬自己扛。
大头和二彪子,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