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富生自然是不知道什么界青门的,他心头最大的秘密是那个黑衣人,而杨富生并不知道那个黑衣人的来路。
所以很自然的,杨富生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如此,平景怀默不作声的点了些许小菜,而杨富生则开始想着法子加价,要让这个他看着实在不爽利的少年吃点亏。
与此同时,横跨长安,从东市到西市,丘养的几个同伙推着一辆班车,而他正往一口大板条箱子上盖杂草树枝,免得被人发现他们偷了个大物件。
板条箱子很大很长,与丘养整个人还要大一圈,虽说不知道里头到底是个啥,但反正是白来的玩意儿,就算里头装的是石头,那这箱子看着也不错了,牢固结实个头还大,卖了也能值几个钱。
总比整天在街上晃悠,时不时还得与不良人赛跑来得好。
此时不比平日,这阵子要是被逮到了,指不定就得被送去当兵了。
这箱子丘养盯了许久了,早上发现时就摆在一堆柴火里头,被盖住了半截,一开始丘养还以为这是那酒家失了心,要把这箱子当柴火烧了。
可半日多过去,根本没人来管,凑上去掂量两下,还沉的厉害。
如此自然是不必多说,丘养干起这种事效率高的很,三刻时间,丘养叫来三个帮手,这箱子就上了板车,几人挑着少有人走的街道,不多时间就到了另一处坊市的角落,停在一处有些破落的院子前头。
丘养与几个同伙交换了下眼神,便上前叩响了院子的门,才叩了一下,院门便开了一条缝,一张狰狞的老脸探出来,眯着眼睛打量丘养。
丘养当即陪着笑,叉手道:“六耶,您可还记得我?”
老汉冷着脸,张口便是犹如夜枭嘶鸣一般的嘈杂嗓音,开口道:“丘养!某家记得你,但是这五虎帮的耶耶只能有五个,你下次要是再乱叫,当心你的腿!”
“记得记得,那六哥,六哥儿!下走这次是有些玩意儿要出手,还请六哥放我们进去吧。”
老汉冷哼一声,也不开门,只是指了指那板车道:“老汉可没你这个儿子,先让某看看,某家看对了眼,你们才能进去。”
“好嘞!”
丘养欢欢喜喜的去把板车上的杂草树枝扯开,露出里头那一口大长条箱子,然后便没了动作。
老汉看得仔细,见他停下便说道:“接着开啊。”
丘养一摊手道:“六哥,这光天化日的哪能开啊,在说这里头是啥东西我们兄弟几个也不知晓,是好是坏也说不准啊。”
老汉这下子有些怒了,皱眉道:“东西都不清楚也拿来,就这还想进去?”
“好我的六哥儿诶!这什么时候了,能找到这玩意儿已经是撞了大运了,您看看这箱子,多皮实,还镶着铁,里头的东西怎么也不能比这箱子次吧!”
丘养喊两声冤,把杂草扒的开一些,好让老汉看的更清楚。
好半晌,似是妥协了,老汉哼一声把门一开冷声道:“搬进来!”
丘养一拍手,欢天喜地的去搬东西,四个人吭哧吭哧的就把这长条箱子抬了起来,路过门口时老汉更是仔细审视,还不忘开口:“便宜你们几个狗才了,若是里头没个什么正经的物件,那你们出不去!”
“六哥儿放心,规矩我们都懂!”
虽说心头有些忐忑,但丘养还是对着箱子有些信心的。
这总比对他自己有信心来的要好,他丘养什么身家,也就一身衣衫还算齐全了,每日靠着四处奔走做些小偷小摸的腌臜事才勉强没死,这箱子里头的东西就算是一堆石头,那也要比丘养这身无片瓦的要好。
再说......总不能这么好的箱子里头真是石头吧......虽说这玩意儿被丢在柴堆后边没人管......
刚抬进院子,丘养四人便被十多个人团团围住,看门的老汉一下子关上大门,好似瓮中捉鳖。
丘养几人正慌乱着,人群里走出一个彪形大汉,脸上陡然印着硕大的一记刀疤,上前便对着丘养道:“这玩意儿什么来路?”
“富润斋后厨外头的柴堆里刨出来的。”
“柴火堆!?你这狗才莫不是来戏弄耶耶我!?”
大汉一下子刀疤都红了几分,一嗓子吓的丘养几人差点站不住,好在箱子没掉地上。
“不是不是,三耶您看看,就是这箱子也值二十个大钱了啊!我有二十个大钱为何不去吃酒,非得是不要命了来戏弄您啊!”
似乎丘养说的有几分道理,大汉收回要抓丘养的手,哼一声后指着那箱子道:“打开。”
“三耶!小人想要黑着卖!”
“老子没跟你说话!”
一脚把丘养踢到几步开外,大汉看着丘养的几个同伙,道一声:“放下,记得轻点,不然小心你们的腿!”
几人连连应是,等把那箱子一放下,就有两个汉子提着锤子刀子走出来,蹲下对着箱子一阵打量。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