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召青子忐忑的面容顿时有些僵硬,看先前那兴奋劲儿,这丹药自然是没少花功夫。
如今李维开口就是不能吃,召青子虽不至于当场生出怒火,但也是有些不忿,只是没有直接表达出来。
可以想到接下来召青子自然会询问李维为何如此言说。
李维本就想着强占先机,如今正好假装作一个炼丹的行家,只要将这召青子的丹药贬一贬,再拿出绘卷出品的丹药,别的不说,至少身份是坐实了。
所以李维没有给召青子开口的机会,道一声不能吃后,马上又接着说道:“宁爷这丹乃是金石之丹,如何能入口?”
以维所知,只有山南道一带的武当太和山的道兄们,所习功法一应纯阳,需以金石丹药化去自身阴质为阳气,做到纯阳炽火。
除此之外的诸多门派使金石之丹大多都是作毒药,且宁爷这丹也无有内气蕴养,虽是在炼制时加了诸多药材,但药力全数被凡火消融,剩下的都是金石之毒!
自然是吃不得!”
“胡说!”
李维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随着他的言语,召青子脸上的僵硬就慢慢变得愤怒起来,但他没有打断李维的话语,直等到他说完才开口。
“我这丹法乃是从一本魏晋时的古籍上学来的,古时的前辈们都是如此炼丹服食!书中多记有冲举之伟事,乃是真正的......”
“腌臜之余留,宁爷走了外道了!金石如何能养气?”
召青子还记着礼数,可李维却丝毫不含蓄,直接打断召青子的话语,让其面上的怒火更添几分。
“某这宝丹不曾使用金石!上好的水银灵液,辅以书中记载的宝药衔生,加上十一味药材!如何能是毒丹!”
怪不得了!水银!
李维当即离召青子的丹炉更远了。
虽说他与这召青子只争论了短短几句,但已经是让将李维目前对绘卷丹药的了解掏空了。
好在此时的李维已经有了定论。
李维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召青子所知的炼丹,与他了解的丹药,根本不是同一个层面的东西。
虽说听起来无甚突兀之处,但李维知道,但就说他口中的养气,就与召青子脑中所理解的绝不是同一种东西。
李维所说的,是真正的养气!超凡之气!
“丹毒比丹的药效大出不知多少,如何不能算是毒丹!?”
“宝药为辅,火炼整整七日,怎能说是有毒!你曾服过此丹!?”
“不曾!”
“那你如何敢定论!?”
两人言语渐烈,眼看着有些了争吵的意思,先前充当李维大腿挂件的小道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按理说她该是帮着自家师爷,但如今两人为了这丹药争吵,她一窍不通,怎能插的上话?
可就这么任两人争论,很难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踌躇了片刻,小道童悄咪咪的就出了这丹房,朝着后院去了。
而此时李维见召青子头上的青筋都挤出来一根,当即暗道一声差不多了,脸上也是一副微有怒气的样子,装作在周身摸索,然后从道袍的隐秘处掏出一枚瓷瓶。
召青子有这般怒火并不奇怪,先前他开门时脸上的喜悦有多浓厚,就代表着他有多重视这一炉丹药。
而最主要的是,李维口中关于丹药的言论,与他这个研习过正经‘丹书’的人所知晓的,相去甚远,且无根无据。
打个比方,就好像一个云玩家上来就把召青子这个正版玩家一顿怼,说他不但傻乎乎的花钱买游戏,这游戏方式还有问题,这里不对哪里不对。
这如何能不气?
也就是召青子老了,且涵养不错,要是再年轻个二三十岁,说不得当场就要与李维扭打起来。
而如今,丹书古籍打底,召青子当然觉得不可能错,再加上李维面相年轻,虽说不上轻视,但也是打定主意要个李维这个张狂的后学好好上一课。
巧了,和李维想的差不多。
瓷瓶被李维捏在手里,召青子自然是期待他能拿出些什么来,但李维可不能跟个傻子似的,把丹药摆在人家脸上说爷的丹药就是比你那破玩意儿好!
礼仪偶尔稍稍丢一点人们会谅解,丢光了,不但李维这然山游士的身份落了下乘,还只会引起召青子发自内心的不悦。
召青子年长,为尊者,李维取出药瓶愣了片刻,之后一副回神模样,朝着召青子拱手屈身,面上的怒气飞快消散,只剩下谦逊与歉意。
“丹法之争然山亦有,维所学尚浅,常常与师兄弟们争论,而今见了药炉丹法,一时间恍如犹在然山。
加之宁爷之说与我然山丹法大略想去甚远,这才迷了心神,维因一时此之争,冒犯了宁爷,失了礼数,还请宁爷莫怪。
此丹乃维在然山时手作,所沿用丹法尽是我然山所出,还请宁爷品鉴。”
李维一礼,召青子脸上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