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特权阶级,居然还插队!”
司马绍端着餐盘看着刚才银发少女远去的方向,即便是对方所搭乘的马车早已远去,他仍满脸愤慨的看着远方。
讲点规矩啊!拿出贵族气度来啊!
等等,贵族?那没事了。
“不过,长的很好看不是吗。”
一个男声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司马绍下意识的打算点点头,但很快反应过来,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三四十岁,低阶法师,不成威胁。
电光火石之间,他别根据自己所学的常识为面前的来者下了个定义,于是他将僵直的右手松开,挤出一丝标准的微笑。
“有什么事吗?”
“捷尔任斯基,从属于俄罗斯密探局。”自称捷尔任斯基的中年男子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李白:“当然我还有个比较特别的身份。”
“十二月党人?”
“正是。”
来者说的风轻云淡,仿佛俄罗斯帝国的专制利器里面蹦出个自由主义“暴徒”是一件很常见的小事。
不过司马绍可没办法向他一样淡定,他伸出略微有些僵硬的右手和捷尔任斯基握了握手,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我可是万万没想到十二月的冬风会这样的…寒冷。或许我该惊讶一下你的身份?”
看到捷尔任斯基身后不远处的斯普林温德微微点头示意,司马绍这才完全确信了对方的话。
他是个十二月党人兼密探局密探。
很难想到维持俄罗斯帝国君主专制的机器会被十二月党人给渗透成这个样子,明明前几年还搞了几次大规模镇压来着。
这可不同于被西厂的番子渗透,那些训练有素的西厂成员可不是俄罗斯帝国严防死守的目标,即便是这样帝国也未能在圣彼得堡的上层建筑中站稳脚跟,仅仅只是在这城市的核心之外扎下了一丝力量。
如果那些暗堡真的有用的话。
“北方的十二月一向寒冷。”
捷尔任斯基只是笑了一下,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些什么,他按了按头上的贝雷帽,转身走向戴春风所在的桌子。
“或许有人可以跟我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
司马绍看着旁若无人啃着汉堡的戴春风,以及一旁喝着可乐的十二月党人一脸嫌弃。
作为帝国军人,这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并不好,而这两个混蛋正事不说在这里当谜语人更是让他感到不悦。
而捷尔任斯基只是递过来一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
“晚上见。”
晚上六点一十五分。
一辆辆标有十二章纹的马车在涅瓦河边的水泥大道上奔驰着,他们完全无视了一切交通规则——假如这个时代有这玩意的话——即便是周围市民和小贵族们大声抱怨着,也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马夫们的鞭子甩的啪啪作响,似乎是只要慢了一步,南半球流放地的恶魔们就会从那庞大的隔离带中脱身而出,事隔千年,祸乱世间。
不过,如果眼下这事如果处理的不好,跟这状况也似乎没差。
在车窗外煤气路灯微弱且不断闪烁着的灯光所照耀下,司马绍眉头紧锁的看着捷尔任斯基递来的文件袋中那一张张文件。
麻烦大了啊。
毫无疑问在这几年,圣彼得堡是个多灾多难的地方,自从她迎来那个名为尼古拉二世的倒霉孩子开始,这座城市的人民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在西厂所提供的情报里,有着自尼古拉二世东方之行开始所有的档案与内阁幕僚团的评价。
他们都指向了一句话:有心无力的白痴。
在他的任上,俄罗斯帝国举行了数次改革,他握着俄罗斯帝国最伟大的改革家斯托雷平,他有着祖祖辈辈所积累下来的庞大声望与影响。
但他什么都没做到。
混乱的政治局势如山崩地裂,或许斯托雷平尽他所能的为这个国家培养出了一大批中产阶级,可这些被他视为未来希望的人又能在俄国这现状下做些什么呢?
在一次刺杀后,这位改革家也放弃了自己在政治上的行动,躲回老家,去研究起化学。
而他的离去也进一步的使俄罗斯帝国的局势崩溃,在贵族与资本家们花天酒地的同时,越来越多的是贫困潦倒的“解放农奴”,以及接连不断破产的中产阶级。
恶魔信徒,十二月党人,资产阶级中的野心家。
整个俄罗斯都成了一个庞大的鬼怪温床,或许现在凭借罗曼诺夫家族在俄罗斯庞大的威望,在这未曾爆发日俄战争的世界线里能够于表面上维持一个风平浪静的帝国,但这毕竟不会是长久之计。
且不提接下来十有八九会爆发世界大战将将这层表皮狠狠拽下,在司马绍眼下所记载的着一张张文件下便以将这庞大帝国的虚弱暴露无遗。
“疯了,疯了,都疯了。”
司马绍颤抖着将手中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