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宽下心来,却不知怎的,嵴背竟更是发凉。
陆挽澜倒是澹定地很,只正色道:
“各位掌柜当年,都是追随先父征战沙场的名将,忠心骁勇自不必说,彼时既能为家父的左膀右臂,今日自然,也当得起我陆家京城总号的家!可若真的有人首鼠两端、背信弃义,到了我这里,也决不轻饶!”
“是谨遵家主教诲。”
教授查账的课程就这么结束了。
待掌柜们陆陆续续走出定国府,陆挽澜才活动着脖子进了暖阁,一边由着梨影捶肩揉背,一边面无表情地吩咐迟铮:
“去盯着钱掌柜,他有任何动静立刻来报。”
“属下遵命。”
迟铮刚出了暖阁,小喜便提了一个精致的檀木食盒进来,眼睛闪着喜悦的光芒,一边说着:“姑娘,你看谁来了?”
一边将身后的人儿请进暖阁。
姚水月人才一进门,晴山色的对襟窄袖上襦便映得整个暖阁跟着亮堂起来。她领袖上镶滚着乳白色狐毛,柔软的出锋将清丽的脸庞衬托得愈发暖意融融。
正欲施施然请安,便被陆挽澜扶住了柔荑。
“你来便好,千万别多礼。”
“臣女多谢王妃体恤。”姚水月落座后便招呼侍女捧上一摞绣品,“听闻王妃与燕王殿下不日就要大婚,臣女选了些琴瑟和鸣的花样儿,绣了一些绣品,若王妃不嫌弃就送给王妃做贺礼。”
“大婚连日子还没定,你怎的就绣了这许多?”
陆挽澜接过绣品,欢喜地看着。
从帕子、汗巾等小件儿,到锦被、斗篷这般大件儿应有尽有,各色喜庆的锦缎面料泛着水亮亮的光泽,兰草、鸳鸯、喜字、孩儿图......各式花样儿不尽相同。
“你绣的可真好。”陆挽澜轻轻抚着针脚,忽然想到什么便又调皮打趣道,“给我绣了这么多,那你自己的嫁妆可准备妥当了?”
“啊?”姚水月唇角轻启怔了一怔,又红着脸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