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什么时候学会了屈打成招?也不听人辩驳。”
“哦。”都察院左都御史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萧晏之,“燕王殿下误会了洪大人和翟大人已经给过她机会,可她自己不珍惜,微臣也是照章办事罢了”
“好一个照章办事。”萧晏之抬手,“当”地一声放下茶盏,眼中没有半点温度,“不过她既说簪花婆婆可以作证,何不听完供词再作决断?”
“是啊高大人!”刑部左侍郎终于松了口气。
都察院左都御史高大人迟疑片刻,瞥了一眼萧逸寒方向,见他正撇着嘴吹着盏中茶汤,仿佛并不在乎这件事。
便清了清嗓子,对衙役道:“先把她放下来。”
而后又看向簪花婆婆:“花媒婆说你可以作证,可是真的?”
这妇人理了理衣衫又深施一礼,道:“回大人,老婆子可以作证。”
“那就速速道来!”
“老婆子今日确实见了死者方婆子,还花了三两银子从她那买了几颗熏衣裳用的香丸,可等回家后拿出来用时,发现这香丸气味不对,就要找她理论。”
簪花婆婆说着,便看向满脸涕泪的花媒婆:“只是不巧,这方婆子去了姻缘馆,老婆子跟去后才与她说了两句话,她便说自己头疼发热、浑身无力,怕是得了大头瘟。便拿了银子叫花媒婆去街上抓药熬药,又径自服下。”
花媒婆听到这,已经泣不成声:“是啊是啊、就是这样啊!”
“只是不知为何,服药不过半个时辰,她就口吐白沫、没了气息”簪花婆婆说完,眼中已布满哀伤,“老婆子想着,她许是真的不懂药理,不然怎么会连那配比简单的胜兰衣香丸也能制错?”
胜兰衣香丸?
轻飘飘的五个字从她口中吐出,竟是惹得众人心中一凛!
这东西,不是陆太医给太子生母付贵人吃下的吗?
三位主审官员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洪大人开口道:“那东西可在你身上?”
“在。”簪花婆婆肯定地回答,遂将一枚藕粉色缂丝香囊从衣袖中取出,交给身边衙役。
虽然香囊中的东西,众人不懂辨别。
可上面的以雀金绣法绣成的图案,却在陆挽澜眼中挥之不去。
那香囊,不是与五哥从宫里带出来的一模一样嘛?
大理寺正卿洪大人看来看去,没看出什么门道:“这香丸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