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到门口却又停住,回想起父亲特意交代的任务,有些急切问道:
“不知陆大人为何要对末将说山西盐引清册的事?这清册账簿浩如烟海,短短两个时辰之内,大人是如何核对出有所缺失的?”
“恰巧罢了。”
“那依大人所见,这清册会在哪呢?”
陆云礼端坐长案前,面色无愧:“本官以为,能让姚把总这么看重的东西,自然是在它应该在的地方了。”
应该在的地方
听到这番回答,姚松鸣心中忽地升起一点点疑虑,可他来不及细想,便寻了匹马向宫门口飞驰。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个神机营左哨把总,竟在同袍面前碰了一鼻子灰。
在宫墙外徘徊多时,眼见天都快亮了,想着不如先回刑部把自己这边情况告诉陆云礼。
可姚松鸣人才转到东华门,就见这朱门金钉的宫门被人打开,两个内监鬼鬼祟祟从内里推了辆盖着白布的板车出来。
他立即闪身藏匿在侧,暗中盯着内监的一举一动。
只见年长矮胖的内监一边挥着拂尘,一边招呼着身后年轻高瘦的跟班:
“小兔崽子!你他娘的快点啊!趁着宫里的主子们没回来,赶紧把伊影阁这些晦气的拉去乱葬岗埋了!”
“哎哟师父!这人还热乎着呢,咱们就抬出去,那不是损了大阴德啦?”高瘦内监凸瞪着眼睛。
“嘿!你他娘的这会儿跟老子讲阴德?”矮胖内监用拂尘杆子敲上高瘦内监脑袋,“为皇后娘娘办事儿,你不干就他娘的滚蛋,有的是人干!”
“可这”高瘦内监见自个儿师父一脸嫌弃,便又不说话了。
只是推着车的手,抖得越发厉害。
一直闷头向前走,到了乱葬岗三下五除二就把扯上的人扔下去,不知是不是因为做亏心事,心里头竟是七杀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