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安老弟!真是有缘呐!嗬嗬嗬!”
铁兆白头翁寒暄着之时,喉间又不自觉地,发出一阵森森冷笑。
鹰钩鼻亦是由于见到陆挽澜太过激动,而禁出几条竖线,衬着他凹陷的两腮越发显得狰狞可怖。
一边笑着,一边将铁钩般的赤红手掌,拍打在陆挽澜肩头。
力道之大,简直要将她肩甲敲碎。
回想方才,自己刚一踏进这极乐神殿,几个哥哥便被数个女郎拥着上了楼,自己紧随其后,却迎头撞上了这个白鬓黑袍的老头。
不知为何,铁爪白头翁见了她,竟掩饰不住地兴奋。本以为这人记仇,说不定会对自己图谋不轨。被强拉进门后,陆挽澜正要喊房顶的迟铮下来。
却见萧晏之端坐在红木圆桌旁,与自己四目相对,登时悬着的一颗心便落了下来。
可是,她眼瞧着这个男人的脸色,从一脸严肃变成了凶神恶煞。眼底寒芒四溢,简直冷死个人,心里便咯噔一下。
萧晏之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陆挽澜旋即尬笑了两声:“哈哈,哎这,白前辈既然还有客人,那小弟就、就先走一步”
说着便起身要溜。
可刚到门口,便被白头翁骨瘦如柴的手指头勾住衣袍:“安老弟,既然来了,就坐下喝一杯吧。”
“这、这不太好吧,哈”
陆挽澜一边回话,一边看向萧晏之,哭笑不得。
“有什么不好的!难得小兄弟与老夫志趣相投!都是这般流连风花雪月之地!”白头翁说着,坐在她身侧。
“哈哈!哪里哪里”陆挽澜一听这话,顿时满脸凄苦,咧着嘴挤出这几个字来。
这个老头,怎么说话呢?谁跟他志趣相投啊!
随即偷瞄一眼萧晏之,陆挽澜顿时也不高兴起来。
他那是什么表情?一脸的嫌弃不说,就跟自己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顿时便飞了一个白眼回去。
不明白这两人为何如此,白头翁一边倒酒,一边啧啧道:“安老弟!你可真是让老夫好找啊!”
“找我、干什么?”陆挽澜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讪笑一下说道,“咱们斗酒我赢了,要说找人,也是该我找你啊!”
“哈哈哈,安老弟好酒量啊!老夫喝遍天下从无敌手,想不到竟是栽在了你的手里啊!”说着,白头翁便举杯敬来。
“哪里哪里,都是侥幸、侥幸而已。”陆挽澜想起萧晏之的话,便将面前酒杯推了一推,“小弟近日身体有恙,不便饮酒。”
“嗷老夫了解,这种地方来多了,是会有些虚的”白头翁给了陆挽澜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继而便哈哈大笑起来。
听见脚下雅间里,自家姑娘和这白头翁谈天说地起来,房顶上的迟铮放心地将弯刀收回鞘中,又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藏了起来。
这一幕,被一直在房顶蹲点的唐风,尽收眼底。
没想到迟铮竟会来这种地方,不用想,肯定是王妃也来了。
而且好巧不巧,竟然是跟王爷到了同一个雅间。
潜伏了半天,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他一个翻身,便来到迟铮身后:“嘿呦?这不是迟铮妹子吗?”
迟铮听到此话,转身便向他投去冷若利剑的眸光,唐风登时闭上了嘴巴。
却不想,身后燕王府的死士,竟和陆家的影卫互相拍了拍手,寒暄起来。
一个死士挑了挑眉毛问道:“哟!哥们儿又来了!今天什么活?”
“我们就是保护家主,跟你们一样。”影卫回道。
“那可不一样,除了保护王爷,我们还得帮王爷办点别的事儿。”那死士想了想,一脸骄傲。
“什么事啊?”
“就、就那天,王爷一声令下,我们就把定北侯和平南侯的嫡子扒光了,扔河里,还得看着他们”
“嚯!牛啊!哥们儿!”
这个陆家影卫刚一说完,那边便又来一个。
想起之前有人派刺客刺杀王妃,嫁祸燕王,便问了起来:“你们的刺青,真的是燕字吗?”
“诶?老弟,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的刺青都是用白羽赤目的鸽血混着朱砂刺上去的,只有打架和使用内力的时候,才会显现,平时都看不见。”
“这么牛啊赶明个,我们也让迟老大跟家主提议一下”
听到这两边的人闲聊起来没完没了,唐风和迟铮瞬间皱起眉头,低喝了一声:
“都给我闭嘴!”
话音刚落,数十个死士和影卫,便好似没了呼吸一般,彻底消失在朦胧的晚霞之下。
见迟铮一脸肃杀,唐风便也不再说话。
两伙人又似乎有了默契一般,一方守着雅间里主子们的安全,一方蹲守四面八方,时刻观察着四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