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街上,人声鼎沸,百姓们翘首企盼,一直在等国公小妹的送嫁队伍。
可等了半天,只闻其声,却迟迟不见其踪影,于是渐渐开始焦躁起来。
看了大半天热闹的贩夫走卒,小商小贩也恢复叫卖。
“祖传手艺,又大又软又白又嫩的肉包子哦~~~”
“鞋垫,卖鞋垫咯~可以抽嘴巴的鞋垫啊喂~”
“卖狗葬哥,卖狗葬哥……”
这其中,还有那么几个人东张西望,一看就不像做小买卖的人随意附和。
“卖身葬狗,卖身葬狗~”
“怎么还不来,你看这都晌午了。”
一个身穿灰色布袍的小贩,贼眉鼠眼地穿梭在人墙中间,时不时说上两句。
“可不是嘛!啊哟~就为了凑这热闹,奴家连早饭可都还没吃呢~啊~”
又一扭腰摆胯的少妇,挥动着藕粉色手绢,接着那人的话大声回答,故意拉长的音调中,尽显造作妩媚。
看热闹的小伙子们被她这么一说,也不知道真饿假饿,竟有些饥肠辘辘。
那少妇随即娇滴滴地,对这身旁的空气说道:“奴家听说前头定国府家的天福楼,今天大摆宴席,分文不收!咱们过去瞧瞧啊!”
“竟有这等好事?天福楼啊,那可要去看看!”
“与其在这干等,不如去边吃边等,听说天福楼的说书先生,说的段子可是极好的!”
众人一听,是这个理儿!于是乎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陆家开在平安街上的天福楼,号称京城第一膳,平日里是一席难求。
担任天福楼掌柜的,是冠了陆家姓的老忠仆,精明圆滑自不必说,酒楼的大事小情自从经过他的手,是半点岔子也没出过。
前些日子,掌柜的得了四爷陆云昭的令,自家小妹出嫁,进门的客人必要恭恭敬敬侍奉好,不得有一丝怠慢。
点心小吃不但要在座上吃,还必须要让他们兜着走。
于是,一大早掌柜的便督促伙计,用那写满天福楼和话本故事的红纸包点心。
听四爷说,这叫广告,寓意广而告之,正是陆家主的奇妙巧思。
不得不说,家主不愧是家主,连成个亲都想着帮娘家捞上一笔。
约莫快到了午膳时分,掌柜的见那欢宜楼的姑娘们款款而来,身后跟着各色老少爷们,登时眼睛瞪得铜钱般大小,笑容可掬迎了上去。
到底是二爷调教的姑娘,手段就是不一般。
不一会儿,这本就热闹非凡的天福楼,更是高朋满座、人气爆棚!
招待客人,光是美酒佳肴还不够,席间还有各式花样暖场子。
杂耍、歌舞热闹了一翻。
此时,则轮到了素有“京城第一名嘴”的说书先生老孟头,登台献艺。
啪!
随着说书先生的惊堂木一拍,众人纷纷侧耳听来。
“难难难,道德玄,不对知音不可谈,对了知音谈几句,不对知音也枉然。”
“色色色,千古一过,君子失德小人常乐,大丈夫也难把,美人关来过!”
“今日,咱们便来说一说,这国公小妹为何披麻戴孝抬棺过,非要把那燕王的寡妇做!”
这可是个惊天大瓜!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一听说老孟头,要讲京城有名的母夜叉和燕王的故事,按捺不住狂热的好奇之心,纷纷鼓起掌来。
“自古婚事有六礼,可咱们眼下要说的,这桩惊世骇俗的婚事,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是一无纳采求亲意,再未问名测吉凶,既没有聘礼,又不择佳期。如今新郎官他一病不起,还需要新娘子独自成亲去。这等做派,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
“而关于两人的传闻,坊间早已是众说纷纭呐!”
“但是!”
“看似是一桩婚事闹得满城风雨,却不想这后头竟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欲知后事如何……”
“下面,且听老夫我为诸位看官一一道来……”
“要说这故事的开始,还要从辽东说起,三个月前,国公小妹打京城出发,一路上游山玩水,直奔定国公而去,一路上无甚大事,却在回程途中,遭遇那不明刺客袭击!”
说到此处,老孟头收起折扇,两只手在面前比划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那么长的一柄剑,要刺穿国公小妹的胸膛!”
“却只听砰的一声!一个身高马大的英俊~王,啊不,欧八从天而降!直坠入国公小妹的马车之内!两人一见如故,暗送秋波,十分来~来电?啊那个……”
老孟头斜着一只眼睛,偷瞄一眼桌下。
心里头暗骂,这陆家主写的话本子,都他娘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哎,管他呢,只见这人,身躯凛凛如铜墙铁壁,腿长八尺!胳膊也八尺!将那国公小妹的柔弱身躯护在怀中!却将自己的后心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