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停下,那肯定是抵达目的地了,杨泽虽然到治宁城的时间很短,但几次前往缥缈武院的据点,对于治宁城的消息,他也搜集了不少。
这治宁城的布局,和渔阳城还是很相似的,治宁城同样是分为内城和外城,其中城主府,就在这座城池的最中央位置。
内城的核心地带,专门建筑了一堵高墙,城主府,就在那高墙里面。
城主府的占地面积极大,因为黑甲骑兵队和城主亲卫队都要留在里面,单单这两支军队加起来,就已经超过了三千人,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官府人员以及下手,城主府要是不够大的话,根本就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今天夜里,治宁城的城主雷平辉在书房里面,手上笔墨飞舞,落在一张白纸上,那张白纸上面,一副水墨画,正在快速成型。
可就在这副水墨画将要完成的那一瞬,雷平辉的手突然一顿,落笔的位置一歪,他这一笔直接画歪了,在水墨画的右上角,留下了一道痕迹。
雷平辉将墨笔放下,双手轻轻地将这张水墨画给端起,端详着整张画纸,他看着有上角的那一笔,那平淡的脸上,眉头皱的紧紧的。
正在此时,书房的门退开,一个留着八字须的五旬男子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他看见雷平辉手上的水墨画,脸上刚刚浮现笑容,正要说出一番恭维的话,可立马一眼瞟见了画纸右上角的一笔歪了,话还未出口,就卡在了咽喉。
这八字须男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将本来要说出来的话给吞了下去,随即说道:“城主大人,要不我让底下人给你换套画具过来?”
“不必了,这问题不是出在画具上,而是出在作画的人身上。”雷平辉将手上的水墨画,放了回去。
八字须男子听见了这话,心中一凛,他可是很清楚,眼前的这位城主大人,除了掌管这偌大的治宁城之外,最大的爱好就是字画,在这一方面,钻研了三十年有余,在整个乐安府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纵使是没有治宁城城主的这个身份,也有不少人想要得到一副他的字画,也能算的上是一个作画高手了。
对于一个这样的作画高手来说,画一副普通的水墨画,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也不会出任何意外才对,至少这八字须男子,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到过城主大人,在作画的过程中,出现问题了。
“城主大人,那我先帮你把这东西收拾掉吧。”八字须男子说话的时候,已经伸出了手,要将这些东西收掉。
“石幕,不要动这些东西,今晚先放在这里吧。”雷平辉淡淡地说道,那叫做石幕的八字须男子,也就把手缩了回去。
石幕此刻站在原地,看着今晚的城主,一时间他的心里面有点慌张,他做这治宁城城主的幕僚,也有十六年的时间了,可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城主会有这样的作态。
能够担任这治宁城城主一职,雷平辉也不是一个普通人,除了背后的家族深厚之外,雷平辉本人,更是一位三品开脉境中期的武者。
在位这么多年,雷平辉深知这个世道单单身居高位是不够的,还需要有足够的实力才可,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放松修炼,利用职权,网罗了不少资源,才能有如今的功力。
一个三品武者,石幕本来以为自己跟随这么多年,或多或少也能够看穿一点人心,只是现在,他才又有了曾经第一次见到雷平辉的感觉,根本就看不透雷平辉在想什么。
雷平辉虽然把水墨画放了回去,但是他的目光,却是根本就没有从水墨画上移开过,他一直盯着那副水墨画,又看了一眼石幕。
“今晚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身为一个有点实力的武者,雷平辉平时也时常会出现一些预感,预感接下来是否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平常的预感都很模糊,唯独今晚,他的心一直在狂跳,一直感觉好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突然听到雷平辉这样问,石幕惊了一下,顿了一下才开口回答:“启禀大人,黑甲骑兵队今晚驻扎在内城,两千亲卫队都在把守着各个关口,并未有异常出现。”
一千黑甲骑兵队,两千亲卫队,还有上千直属城主府的官兵,再加上治宁城官府的大量武道高手坐镇,雷平辉在任这么多年来,基本上无人敢来冒犯城主府的威严。
“你现在传我命令,令黑甲骑兵队今晚回来驻扎,另外,你去叫诸位供奉今晚全部去五层地牢,我怕地牢最深处的那东西,今晚会闹出一些事情。”虽然听到石幕汇报说没有出现什么事情,但雷平辉依然很是不放心。
听到雷平辉所说的是地牢最深处的那个东西,石幕的身子不自觉地的颤抖了一下,想到了那东西的可怕,他不敢再耽搁,马上就从书房退了出去。
石幕走后,书房里面再次只剩下了雷平辉一人,看着桌上堆积的画纸,雷平辉把那张失败的水墨画拨到了一旁,重新拿起了一张。
笔沾上墨水,才刚在纸上落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