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松没有马不停碲,日夜兼程,而是选择了坐船走水路北上去京城。
到了京城,有林家的人,自然会把信送出去,不用他亲自跑来榆林那么远,他这次去主要的目的不是送信,而是打探消息。
看少爷夜不能寐,脸上风雨欲来的表情,南松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只可惜,南方实在太远了,消息传递不便,等消息传过来,很多事就晚了。
他不想少爷那么被动,所以他得尽快赶到京城去,南松心急如焚。
他不是害怕日夜兼程跑马的辛劳,这些年他跟着少爷,什么地方没去过,什么样的急行军没有经历过,和跑马比起来,走水路要快得多。
南松头戴了瓜皮帽,也穿金戴银,扮作一位商人,带着两名随从,轻装简从地上了船。
船上大部分都是南来北往做生意的商人,南松这副普普通通的商人打扮,丢到船上的人群中,很不扎眼。
上了船,登船的人吵吵闹闹的,放行李的放行李,随身带了货物的安置货物,船舱里面嘈杂混乱不堪。
南松第一次坐这种走海路在海上航行的船,这种船大,载的客人也多,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船开出去好久了,船上的人才稍微安静下来。
南松内心烦躁,干脆用被子包了头,窝在船舱的角落里,睡大觉。
觉是睡不着的,船上的人走来走去,踩在木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南松蒙着头,想着心事,不知道他写的那封信,苏二姑娘收到了没有。
……
这封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诡异得很,仿佛从天而降,从屋顶飘落下来,砸在熟睡的苏玥脸上。
苏玥平时觉轻,有个风吹草动就会醒。
大半夜的,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封信,苏玥被砸醒了,从床上坐起来,大声唤红蕉。
红蕉睡在外间值夜的小床上,听到二小姐在房中唤她,没有穿鞋就跑了进来。
“哪里来的信?”苏玥坐在床上,问道。
红蕉赤着脚,点了灯过来,看见落在薄被上的信,也觉得莫名其妙,“会不会是半夜进了贼?”说完,警惕地看了看屋顶,又走到窗台边,看了一眼布帘和窗户,和昨晚睡觉前一样,没动过。
苏玥睡觉有个习惯,喜欢打开窗户,拉上布帘。
苏玥被她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逗笑了,“贼才不会给我送信。”
说着轻轻启开了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抽出来,打开。
苏玥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信上写得什么?”红蕉也忍不住好奇,凑过头来看。
“你自己看。”苏玥把信纸展开,放在盖在膝头的薄被上。
红蕉不认识字,光着脚爬上二小姐的床,和二小姐挤在一个被窝里,但看到纸上一个一个歪歪斜斜,鸡爪般的字,也忍不住发笑,“谁给二小姐写的信?”
“南松。”苏玥笑着答道。
南松相貌堂堂的一个人,没想到,他的字居然是这样的,太拿不出手了。
“南松比你好不了多少。”苏玥笑着打趣红蕉。
红蕉羞愧得把头埋进被子里,“二小姐,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笑闹了一番,苏玥想起南松的信,信上倒也没写什么,只说让她这段时间,帮他照看一下他家少爷。
南松什么意思?大半夜的,送了一封这样的信。
苏玥猜测,南松是有事离开了?
第二日天刚亮,晨光笼罩帐幔的时候,苏玥就起床了,梳洗完后,直接去了林府。
苏玥去的太不巧了,林成不在,南松也不在,苏玥更肯定是自己的推测,南松出远门了。想起前段时日在光孝寺,林成神色疲惫,南松说是因为家事,当时人多,这又是林成的私事,她没来得及细细询问,林成最近心情都不太好吧,南松外出出远门都放心不下他家少爷。
林成不在府上,苏玥有些失望,问看门的门房,“你可知道林大人去哪里了?”
苏玥前前后后去林府,去了几次,去的次数多了,连带着门房都认识她,“是苏二姑娘啊。”
门房笑呵呵地同人打招呼。
苏玥微微笑着颌首。
门房告诉苏玥,林大人出去巡城去了。
这么早,天才刚亮,林成还没用早饭吧,苏玥脸上一怔,她知道林成公务繁忙,没想到会这么辛苦。
“走,我们去街上。”苏玥吩咐红蕉。
“阿旦,阿旦。”红蕉朝四周大喊阿旦,“送我们去街上。”
阿旦从后面冒出来,坐上车头,扬鞭催马,马车急驰向前。
清晨的街道没有像苏玥想象中的那样空荡荡冷清清,反而是熙熙攘攘,热热闹闹,早市天没亮就开了,早市上什么都有,卖蔬菜瓜果的,卖豆腐卖包子的。
路过一家包子铺的时候,苏玥让阿旦买了几个包子,用纸包着。
双手捂着热乎乎的包子,苏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