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护送着苏玥入了城门,才默默地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的知府府衙驶去。
“二小姐,林大人走了。”红蕉拉了拉苏玥的袖子。
去一趟光孝寺,上山下山的折腾,苏玥有些疲惫,应了声,并没有多说话。
红蕉说道,“二小姐,你暂时忍一忍,很快就到家了,阿旦。”她转头问,“我们如今到哪里了?”
“刚进城。”阿旦闷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进了城就好了,进了城意味着离家越来越近了,红蕉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进了城很快就能到家了,到家后二小姐好好睡一觉。”
苏玥点点头,神色疲惫地倚在车窗上。
进了城立刻就能感受到城里的喧哗和热闹,街上人群熙攘、车马川流不息,行走缓慢,坐在车上的红蕉忍不住抱怨,“干吗从大街上走啊,人多车多太慢了。”
在前面赶车的阿旦没有回话。
苏玥有气无力地笑笑,“阿旦第一回赶车,不认得路,下次我们往巷子里走。”
红蕉见自家二小姐笑,她也高兴起来,跟着笑,“这样太耽误事了,什么时候才能到家,二小姐还等着回去睡觉呢。”
红蕉话太多了,苏玥不由抚额,嫌她闹腾,吵得人头疼。
红蕉见状上前帮她揉了揉额头。
砰的一声,马儿嘶叫,整个马车触不及防地向一旁冲去,大街上人声尖叫,坐在马车里的人跌跌撞撞。
一瞬间,感觉整个马车就要翻了。
“二小姐,你有没有事?”红蕉吓得快要哭了。
“我没事。”苏玥手牢牢地抓着车窗。
好在,马车很快就平稳地停下来。
红蕉见苏玥的额头红了一块,心疼又自责得要落泪。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苏玥的头撞在车厢木板上。
“怎么回事?”红蕉朝阿旦喊道,神情愤怒,跳下车查看情况。
苏玥掀开车帘,从车窗上往外看。
场面一片狼藉,她们的马车还好,阿旦及时地勒住了马,马车并没有倒,街道旁的另一辆马车情况就比她们糟糕得多,被撞得半倒在路边,车轮被撞飞一个,不知去向。
“他娘的,谁这么不长眼。”一个男子骂骂咧咧从半倒在路边的马车上爬下来。
苏玥手搭在车窗上,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男子,撞得鼻青脸肿的,鼻子也流出血。
赶车的家丁忙走过来扶着公子,还好心递给人一副素白帕子,“公子,把鼻子上的血擦擦。”
公子接过素白帕子擦鼻子,却一脚把赶车的家丁踹倒在地,“你怎么赶车的?”
从昨晚到现在,家丁脑袋都是晕的,公子一直在酒馆喝酒,喝得伶仃大醉,无论下人怎么劝都劝不回去,家丁一夜都没有合眼,如今撞上了别人的马车,更是吓懵了,被公子一脚踹在里心口上,忍住心口剧痛,跪在地上磕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公子顾不上他,鼻子的血止不住不停地流,气恼地撕开帕子,塞了一半在鼻孔里,“给我滚!”
家丁手按着胸口,爬到一边。
这边,红蕉把下车了解到的大概情况,告诉苏玥,“是对方先撞过来的,路边好多人都看到了,我们有人证。”
苏玥点点头,此次有惊无险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那也太便宜对方了。
“吴公子。”一个女孩手搭在车窗上,看着鼻孔里塞了半边帕子装象的公子。
看到这张脸,吴公子愣了一下,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只是眼前这个美人也受伤了,更显得楚楚动人。
“吴公子,你们先撞得我们。”女孩声音柔柔弱弱的,因为受了伤,脸色有些苍白。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们先撞的。”吴公子却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家丁听闻心虚地垂下头,低头做鹌鹑,极力降低存在感。
苏玥倚着车窗笑道,“是不是恶人先告状,你一个人说了不算,这么多人看着呢。”
把大街上的道路围观得水泄不通的民众涌上来,有人不怕得罪吴大儒的儿子,大喊一声,“我们可以作证。”
“看吧。”苏玥看着吴公子,“有这么多人为我作证,不能凭你一面之词。”
吴公子的鼻血还没止住,顾不上文雅不文雅,气恼地扯下被鲜血浸透的素白帕子丢在地上,大声唤家丁,“你来说,谁先撞得谁?”
吴公子这副举动,引得无数人侧目,心中暗骂,这个吴公子,简直是斯文败类,有辱吴大儒圣名。
家丁战战兢兢,连连摆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家丁陪着公子在酒馆浑浑噩噩,一天一夜没合眼了,白天黑夜都分不清,哪里知道谁先撞得谁。
“滚滚滚!”吴公子喝斥,又气又恼,手捂着口鼻,对马车上的女子说道,“你不能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