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圃那边都种了些什么药?”苏玥试探着问道。
“种了好多呢,天下常见的药材,我们药圃都有,像三七、当归、八角、川贝之类这种常见的药材,不常见的也有……”净音眼里没有之前的胆怯,打开话匣子。
这些不算机密应该可以外传的,反正外人不能进入药圃,也就当个茶余饭后的乐子听听。
谁还会真把一个寺庙的药圃放在心上,城里那么多药铺,什么样的药买不到。
苏玥微微笑着听她把话说完,“这里面还有好多香料,怪不得你们寺中的斋菜做得那么好吃。”
净音愣了一愣,这位施主说话好有趣,随即扑哧一声笑了,“你快点用饭吧。”
她今天说的话好像太多了,快把这一个月来的话都说完了,慧仁师太曾告诫她们,多说多错,想到这里,净音低眉垂头,飞快跑了。
净音看着比红蕉小不了两岁,但因为长得瘦弱,看起来比红蕉小了一圈。
苏玥收回目光,有些感概,“还是个孩子呢,寺中的规矩是不是太严了。”
“二小姐,赶紧吃饭吧,再不吃菜就凉了。”红蕉劝道。
她们来的不早也不晚,但是在外面等慧仁师太等到中午,这个时候寺中的香客基本上都已经用过斋饭了。
苏玥想到她们今天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吃斋菜来的,光孝寺的斋菜还是那么味道鲜美,但苏玥这次没有吃出什么味来,味同嚼蜡。
主仆两人用完了斋饭,并没有马上离开。
苏玥让净音领着去见了慧仁师太,说要谢谢慧仁师太的款待。
慧仁师太在参禅,前殿的门紧闭,一下接一下的木鱼声从紧闭的门窗中传出来。
净音盯着前殿的大门,怯生生地道,“还是不要谢了,师太正在闭门参禅呢。”
“谢还是要谢的,师太好心赠饭,但我不能吃完就这么走了,这和吃白食有何分别。”苏玥笑着道,“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师太的。”说罢朝净音摆了摆手,“你去忙你的。”
净音神情迷惑,怎么吃了一顿斋饭就成了吃白食了,这么说,寺庙每天那么多香客都是吃白食,仔细想想也不太对,人家香客捐了香火钱。
净音又眯眼看了看眼前的主仆俩,衣着朴素,身上也没戴什么贵重的首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来礼佛担心对佛祖不敬的缘故还是其他,可能并没有捐香火钱。
想到这里,净音内心的紧张和不安并没有削减多少,因为慧仁师太在参禅,这个时候最不喜欢被人打扰,要是打开门看到她在这里。
好可怕!
净音头也不回地跑了。
一阵阵空灵的木鱼声不断从殿内传出来,让人燥热的心一下子安静下来,苏玥站在门外,双目微闭,倾耳听着。
慧仁师太也闭着眼睛,不理会殿外的吵闹,一手执佛珠一手敲木鱼……许久,殿外没有声响,静悄悄的。
人应该走了吧,慧仁师太放下佛珠木鱼,从跪着的蒲团上起身走了出去。
刚开门就听到脆生生的声音传来,“慧仁师太。”
慧仁师太吓了一跳,“苏施主,你怎么还没走?”
“我来谢谢你。”苏玥笑盈盈地,笑得眉眼弯弯,“谢谢师太您的赠饭。”
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慧仁师太也是看透世俗的得道高人,怎么会相信,慧仁师太开门见山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苏玥也没必要再掖着藏着,直接开口相求道,“我想看看你们的药圃。”
柳方芳是待罪之身,很有可能隐姓埋名隐居在寺庙,这件事她要谨慎小心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要不然会给柳方芳带来麻烦。
苏玥见慧仁师太没有回答她,笑得更加甜,“我常听杨大奶奶提起,说师太种了好多药草,这些药草后面被制成各种各样的药赠给附近的民众,为民众排忧解难,解了疾病之苦。”
慧仁师太看着眼前这个笑容甜美的姑娘,心情好了许多,“杨大奶奶太抬举贫尼了,为民众排忧解难,解民众疾苦说不上,只是做了一点善事。”
“我也像向师太这样,长大了能够行医治病,做点善事。”苏玥说道。
“菩萨保佑,苏施主往后肯定会如愿的。”慧仁师太双手合十,向菩萨祈愿。
苏玥苦笑,用手指了指自己,“我现在连药草都认不全呢。”
说来说去又说到了药圃上面,慧仁师太想到了杨大奶奶,这位苏二姑娘手里拿着杨大奶奶的拜贴,自称杨大奶奶和家母相熟,不管杨家和苏家什么关系,她得卖杨大奶奶一个面子。
药圃也不算寺中的机密之地,又没有种鲜为罕见的奇花异草。
慧仁师太想了想,叮嘱人道,“进了药圃,就要守药圃的规矩。”
这么说,慧仁师太算答应了,苏玥没料想会这么顺利,乖巧得直点头,“我知道的,师太你放心,我进去了不碰只看看。”又回头嘱咐身边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