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苏家住下的那位稳婆,见苏玥和另一位稳婆在交谈,趁机想溜,被一只手抓住,丢在地上,“在我们苏家好吃好喝,吃饱了喝足了遇事就想要跑,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稳婆瑟瑟发抖,双腿跪在地上,“苏二姑娘,你就饶过我吧,大姑奶奶明明见红了,照常理,很快就会发作……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说到这个,苏玥也很恼火,“是谁说不要急。”
王氏也很生气,“你要是不会接生,你早说啊,现在这个时候,你叫我们怎么办啊。”
稳婆跪在地上磕头,“举人娘子,你另请高明吧,大姑奶奶或许还有救。”
廊下站着的小黑神情有些黯然。
这个时候,大晚上的,上哪去找稳婆,城中两个会接生的稳婆都请来了,王氏眼神怨恨地看着地上的稳婆,想骂却不知该从何骂起。
“杨家不是还有一位常年养在家中的稳婆吗?”苏远山提醒道。
杨家给苏家下帖子的事,王氏曾说给苏远山听,苏远山知道一点点。
王氏才想起来,“对啊,杨家还有一位稳婆。”
好比绝处中看到了希望,不用吩咐,苏青去套了马车,拿了马鞭,准备出城去杨家请接生的稳婆。
“哥哥,我跟你一起去。”苏玥二话没说,也跳上了马车。
苏青扬着手中的马鞭,策马奔驰,到了晚上,出城的路格外通畅,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西边的城门,守城的士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该死,走得太急,都忘了还有宵禁这回事。
“这位大哥,我是城中禺山书院苏举人之子,还请通融通融,行个方便,家中姐姐马上要生了,我们这是要出城去杨家请接生的稳婆。”苏青坐在马车前面,同拦住去路的士兵解释。
“要出城啊,你们来的太不巧了,马上就宵禁了。”守城士兵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想要出城必须要有出城的令牌。”
一些士兵正在准备关城门。
苏青张了张嘴,想要同人再解释两句,苏玥从马车后面下来,“哥哥,让我来。”说完站在最前面,问守城的士兵,“你们的头儿在不在?”
小鬼难缠,对于这些手中没有权势的士兵来说,他们只是秉公办事的,很多事情做不了主。
守城士兵看了看城墙的方向。
春寒料峭,深夜的城墙又冰又冷,几个士兵把兵器斜靠在城墙上,蹲在城墙下缩着头取暖,听到声响,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
守城士兵忙跑过去,把事情的经过小声禀告给刚睡醒的小头目。
“滚一边去。”许是被人扰了清梦,小头目有些恼火,“现在已经宵禁了,没有出城的令牌就是不行。”
守城士兵不敢再多问,小心翼翼地跑回来。
这些秉公办事的差爷,说白了就是不拿人命当回事,苏青又急又气,小声问苏玥这下该怎么办?
苏玥皱眉看着正在关城门的士兵,说了一声,“没办法了,冲出去。”
等苏玥坐回到马车上,苏青驾着车猛然加速,向关门的士兵撞了过去。
旁边的士兵发出一声惊呼。
砰的一声,城门下人声尖叫,马儿嘶鸣,厚重的城门被撞开一条道。
“快拦住他。”城墙下的小头目回过神来,愤怒地喊道。
驾车的人技艺高超,马车从撞开的城门中飞驰而去,扬起一阵尘土。
一群士兵朝着黄色尘土中的马车追去,无奈马车行驶得飞快,他们只能望尘莫及。
“一群废物!”小头目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骂骂咧咧几句。
出了这么大的事,大晚上的居然有人敢私闯擅自出城,小头目心中不安起来,要是对方是乱臣贼子,出了什么乱子,他一个守城的怎么担当得起。
小头目越想越惶恐,这件事他还是赶紧禀告给林知府。
林知府还没睡,屈膝盘腿坐在一堆书中间,地上趴着的肥猫小碟也没有睡,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注视着主人。
林成捡起地上的一本账本,随意翻了翻。
近来他不仅查了布阵使大人负责的那个河工的案子,还特意查了广东最近几年的河工的案子,实地走访了这些工程,这些工程虽然说没有偷工减料,但往往夸大其实,甚至有些工程根本就没有修的必要,说白了这么做就是为了圈钱。
这圈的可是朝廷的钱。
幕僚先生也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劝林知府不要再查下去,再深究下去身陷泥塘难以自保。
礼记饼家的礼家拿了两万两银子出来,才把布阵使大人的这个河工案子账面做平了,这个礼家也不简单,这可是两万两银子。
南松进来的时候,林成有些生气地把手中的账本扔在地上。
“少爷,你还没睡啊。”南松捡起地上的账本放好。
林成也不想了,“把这些账本全都用箱子装起来,以后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