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一边听,一边细细回想,昨日孙映莲头上戴的就是芙蓉绢花,孙映莲厢房外就有一棵合抱粗的芙蓉花树,孙映莲很喜欢芙蓉花,现在不是芙蓉花开的季节,孙映莲会拿了芙蓉花的绢花戴。
苏玥娓娓道来,一支船队的船员对这位小姐和丫鬟印象很深,上船的时候小姐想拿了千里镜出来看,丫鬟担心怕摔坏了,两人在船上起了争执。
“孙大厨,你的千里镜还在不在?别是让阿莲拿走了。”王氏提醒道。
孙大厨去书房找千里镜,果然不见了。
“老爷,这么说,阿莲是上京城去了。”经过两天一夜的煎熬,温氏内心紧张激动又带着喜悦地看向孙大厨。
“还不是你娘家人干的好事。”孙大厨沉着脸抱怨。
家丑不可外扬,当着外人在场,孙大厨脸色不好看,还是给温氏留了几分面子。
作为出了嫁的女儿,娘家可是背后坚实的倚靠。
温氏少不了为娘家人维护,“要怪就怪那江浙商人,年前都说好了等两家相看见过面再说,等都等不得,一点诚意都没有,这哪里是结亲分明是结仇。”
“你也知道是结仇啊。”孙大厨冷笑,“还好,没把宝贝女儿搭进去。”
温氏难堪得手脚都没地方放,想到等找到小女儿,立马就回绝了那位江浙商人,孙家家财万贯不缺吃不缺穿,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犯不着把女儿嫁给一位富商。
趴在后门墙根偷听的姨娘面露失望之色,这么快孙二小姐就找到了,她还想等着看好戏呢,太没趣了。
苏玥进来的时候,见孙家冷茶冷灶的,家中没个主事的,主母跟老爷吵架,周围伺候的仆妇丫鬟有些畏惧,躲得远远的。孙家的管事婆子陈嬷嬷倒还好,站在门外的廊下,苏玥招手吩咐陈嬷嬷去烧壶热茶来。
王氏递给温氏一杯热茶,“之前的事,你们俩就别你怨我我怨你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怎么找到阿莲,把阿莲接回来。”
温氏捧着热茶,看了眼对面圈椅上的孙大厨。
他这个妻子遇事只会哭,对于他这个妻子,孙大厨没有什么话好说的,孙大厨大声喊大掌柜。
大掌柜在前面得月楼算帐,丫鬟过去找他,他放下账本急急的过来。
“你把手头上的活放一放,带几个人手,连夜坐船上京城去。”孙大厨吩咐道。
大掌柜刚想应声是,摸了摸后脑勺,想想不对劲,“哪个京城?”
现在迁都了,有南都北都之分呢。
“当然是南都啊。”孙大厨生气得手直拍桌子如巨石滚落,说是迁都才开始迁,北都百废俱兴,连三年一次的春闱照旧例在南都举行。
这个时候快要日落了,哪还有船,大掌柜惯会察言观色,见主子在气头上,这个时候再顶撞两句,无疑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转过头求助的去看旁边的王氏。
王氏朝大掌柜颌首,又对孙大厨笑道,“你是关心则乱,北上去京城,每日只有两班船,一班早上一班下午,这个时候,你让大掌柜哪里找船去,最快的船也得明天早上了。”
“那就坐明早最早的船去。”孙大厨缓了缓道。
大掌柜应了声是,硬着头皮小声问,“找到二小姐,要不要立马把二小姐带回来?”
想到他这个小女儿,孙大厨头痛的按了按额头,立马把人拖回来,只怕她会乘机越跑越远,下次不知道去哪里找。
“先稳住二小姐再说,看看她要做什么?等她在京城玩够了玩腻了,自然就会回来。”
大掌柜领了命令准备出去,孙大厨叫住了他,“你先回去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就走,得月楼的事我来安排。”
大掌柜点点头,朝人施礼告别。
大掌柜离开后,王氏带着苏玥坐了一刻,也要告辞。
温氏将她们送到角门。
王氏拉着温氏到角落里,两人说悄悄话。
“这个时候,孙大厨在气头上,你别老是哭,得拿出你当家主母的气势来,不要让那些小人有机可趁,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到时候你眼睛哭瞎了也没用。”
那些小人温氏也知道指的是姨娘,孙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姨娘还嫌不够乱,巴不得出点乱子才好。
“多亏了你提点,这几天我会安排人盯着她,不会让她踏出房门半步,她想煽风点火,在外面说什么对阿莲不好的话,没门。”王氏恨恨的道。
“那就好。”王氏道。
京城,天子脚下,人群聚集,想要从茫茫人海中找到孙映莲,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孙家回来,苏玥心中不安,孙映莲到了京城,不知道会不会与周垚联系,周垚年前就回京去了。
但是她心中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孙映莲肯定会想办法和吴大春取得联系,找到吴大春,就可以知道孙映莲的下落。
找一个进京参加春闱的读书人,就容易简单得多。
苏玥走街串巷,一口气走到林府门口,看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