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整寿,我家礼太太请了个很会做湘菜的厨子,在府中搭了戏台,准备请德音班的来唱三天戏……”
德音班是广州唱戏唱得最好的戏班子,苏玥故意放慢脚步,听了一会儿。
“嬷嬷请回吧!”吴嬷嬷没等人说完,转身关上了门。
布阵使夫人不喜与商家来往过密,担心对布阵使的名声不利,见是礼家的帖子,便转手让吴嬷嬷收在了抽屉里。
“夫人要是不想去,到了礼太夫人生辰那日,随便找个理由打发就是了。”吴嬷嬷一边收帖子,一边说。
“这礼太太最近也太殷勤了。”布阵使夫人想到了上次礼太太送来的两大匣子红豆饼。
吴嬷嬷笑笑,“做生意的都很会来事,奴婢看着这广州城中做生意的比京城的头脑灵光多了,也难怪广州出了那么多富得流油的大商户。”
广州富庶,吴嬷嬷说得不无道理,布阵使夫人总感觉礼太太有所求,不想与礼家来往。
在去见周垚的路上,苏玥想到了德音班很会唱花鼓戏,礼太太不仅请了德音班,还请了会做湘菜的厨子,这礼太太分明是照着布阵使夫人的喜好行事。
这礼太太不屈不饶地,上回送了红豆饼,这回直接送帖子。
苏玥想到了礼二公子的事,一个念头冒出来,礼太太想为她家二公子求娶周垚。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布阵使家千金也是礼家二公子能肖想的?”苏玥愤愤不平地到了后院。
太湖石假山旁,两个婆子垂着头等着周垚示下,周垚见苏玥来了,长话短说,吩咐下面的婆子几句。
“周姐姐。”苏玥见周垚忙完,跑了过去。
苏玥能到府上找她,周垚感到很意外。
苏玥说明来意,说自己要去外祖母家住一段时间,特地过来告别。
“我准备忙完这段时日,开一个赏荷宴的。”周垚有些惋惜地道。
“我看你最近挺忙的,这赏荷宴还不知道能不能开起来。”苏玥同人打趣。
周垚觉得假山旁不是说话的地方,邀了苏玥去后面的闺房说话。
苏玥认真地考虑了一番,在镇海楼礼二公子指使小厮去偷周垚的首饰这件事,她原本想瞒下来,不想让周垚知道,可后来礼太太的所作所为出乎人的意料,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想象,要是周垚真的嫁给了礼二公子,那就完了,苏玥决定把在镇海楼发生的事情告诉周垚。
周垚听完瞪大了眼,“我还以为我的发簪只是掉在了镇海楼的木梯上,没想到礼二公子这么无赖,能干出这种事来。”
幸好苏玥及时要回了发簪,掉了发簪,这事可大可小,别看周垚当时心平气和的,实则心里比谁都紧张。
周垚闻言很感动,拉着苏玥的手,轻轻地喊了声“阿玥”,而不是像往常一样客气地叫“苏妹妹”。
苏玥眨了眨大眼睛,决定要帮帮周垚,“礼家也太抬举自己了,给她三分颜色她就敢开染坊了,你只管把这件事告诉夫人,后面的事不用你出面。”
苏玥走后,周垚去了正房,扑到布阵使夫人怀里,哭诉道,“他们礼家也不照照镜子,自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这天下比礼家有钱的多得是。”
布阵使夫人哪里舍得让女儿受委屈,“这是怎么了?”
“礼家二公子干出这种事来,他们礼家还敢上门送红豆饼。”周垚的眼泪簌簌往下掉,把事情的经过说给布阵使夫人听。
声音抽抽嗒嗒的,时断时续,布阵使夫人听了更是心疼得不得了,转身拉开桌边的抽屉,拿出里面收着的烫金帖子,撕成碎片,高声叫了吴嬷嬷进来,“以后礼家要是来人,只管给我打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