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观音山的送子观音很灵验,苏玉也很心动。
王氏也想让苏玉去拜拜菩萨,下意识地看了看苏玉的肚子,苏玉生下桂姐儿两年了,怎么还没有动静。“阿玉,我们也去求求送子观音,保佑你下一胎能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当着苏玥的面,说了这番话。
苏玉闹了个大红脸。
“傻孩子,都是出了阁生了娃的人了,还害什么臊?嫁到夫家,就得为夫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这是古往今来不变的道理,只有生下儿子,才算在夫家站稳脚跟。”王氏正色道,“你看对面的孙家,别看孙家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孙太太没有生下儿子,就得受小妾的气,谁让小妾赶在她前头生了儿子。”
王氏想起孙家那堆后院的事,就够糟心的,好在苏家家世清白,没有妾室,也没有嫡庶之争。
苏玥朝王氏眼神示意,孙映莲在西厢房睡觉,不知道醒了没有,我们这么在人背后议论孙家,不太好吧。
王氏领悟过来,忙转移话题。
苏玥朝苏玉泛了泛眼,观音山的送子观音并没有相传的那么灵验,她知道苏玉不出一年半就会生下第二胎,只不过还是女儿,第三胎也是女儿,要是让苏玉知道了,会不会哭晕在净房?
苏玥回房去看孙映莲醒了没有,只见她睡得脸红扑扑的,睡得正香,睡到太阳到了头顶正午时分才醒。
“你要不要回家看看?”苏玥拉她起来。
孙映莲不想回家,赖着不肯起床,“我不管,今日我就赖你家了,你得管我吃管我喝。”
“你来我家蹭吃蹭喝的次数还少吗?就差没住进来了。”苏玥硬拉着她起床,在身后放了个靠枕靠着,两人靠在床头说话。
孙映莲得知要去爬观音山,也很想去。
定好了去观音山的日子,临出门时,桂姐儿也嚷着要跟着去,那是去爬山,不是去逛街,她不到两岁,正是学会了走路又不肯走路的年龄,去到哪走不了一段路就伸手要人抱,苏玉想把她留在了家里。
一听不能出去玩,桂姐儿哇地一声,瘪着嘴就哭了。
苏玉左右为难。
温氏让苏玉把桂姐儿带上,观音山不高,她们这次坐孙家的马车去,马车能一直行驶到山脚下,观音寺在半山腰,山势不算险峻,她们只需要从山脚步行到观音寺,距离不远,要是想要爬山去看镇海楼,则要从观音寺爬到山顶。
听到能出去玩,桂姐儿手搓着鼻子,停止了哭泣,飞快地跑出后门,跑到马车前,挣扎着要凭自己的本事爬上马车后面的车厢。
“哎哟,真是个小人精。”温氏笑着上了马车,见王氏戴了一块新的额帕,丁香色做底,黄色丝线绣了迎春花,不知是谁做的。
王氏觉得与有荣焉,“我家阿玥给我做的。”
温氏直夸配色配得好。
温氏、王氏、苏玉和桂姐儿四人一辆马车,苏玥带着红蕉,孙映莲带着她的贴身丫鬟碧桃四人坐了另一辆马车,毕竟是要出远门,除了赶车的马夫之外,温氏还带了两个婆子,两个家丁,有备无患。
“镇海楼为当时的永嘉侯所建,传说是为了镇住珠江海面上的龙气,有五层楼高,站在镇海楼上眺望,能望见整个广州城。我们这次去观音山要是能登上镇海楼就好了。”苏玥道。
孙映莲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千里镜,朝人扬了扬,“你看,我爹的千里镜,我磨破了嘴皮子好不容易才让我爹手里夺来的。”
“原来你早有准备。”苏玥嘻嘻笑着,“我爹也有一个,被我爹带着出远门了,要不然,我们还可以比试一下,看谁的看得更清楚。”
“我手上的这个可是舶来货,很难弄到的。”孙映莲翘了翘嘴角,颇有几分得意。
苏玥也不甘示弱,“我爹那个也是舶来货,还是我祖父留下来的。”
路上有些颠簸,人坐在马车里晃来晃去,旁边的碧桃很紧张孙映莲手里的千里镜,“这千里镜可得收好了,奴婢帮忙拿着吧,到了地方小姐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孙映莲想了想,把千里镜交给碧桃收进盒子里。
苏玥掀了马车上帘子一角,见马车已经过了布政司了,再往北面走,不用出城门,很快就能到观音山山脚下。
虽然还未到六月十九观音成道日,但进山上香礼佛的人很多,山脚下人来人往。
马车突然停下来,跟车的婆子过来禀道,“两位小姐,已经到山脚下了,人太多了,马车走不了了,奴婢禀过太太,太太让小姐们在此下车,从这里走到山脚也不远了。”
苏玥认得这位婆子是温氏身边得力的管事婆子陈嬷嬷,朝人抿了抿唇微笑。
陈嬷嬷笑眯眯地去搬了脚踏过来,朝苏玥伸出了手。
苏玥就着陈嬷嬷的手下了马车。
山脚下道路两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摊,不出一百米的距离,旗帜招展,人声鼎沸,很是热闹。
王氏和温氏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