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
他忙说道:“兄长,苏雨亭他终究不是咱们自家人,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孙子义从前不也和兄长推杯换盏相交甚欢?现在呢?处境不同啦,人是会变的。
苏雨亭要真是如他所说的那么向着兄长,他给那些部下任命县官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前知会一下兄长呢?他怎么知道兄长就没有想要安排的人手呢?他把官职全给安排了,兄长再一答应,这三州人心不全都向着他?”
看着赵祥苦口婆心的模样,赵开山左思右想,觉得他说的倒也有点道理。
人心隔肚皮,看是看不出来的,今日孙子义如此,明日苏咏霖未必就不会如此。
这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两人同样主掌一路军队,只是一人欲望更大,一人欲望没那么大。
可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也是如此。
孙子义是比较赤裸的索取利益,要说不对付,那也是明面上的。
苏咏霖表面上不要什么利益,但是暗地里他把那些利益都让给部下,部下对他则更为忠心。
而自己作为更加高高在上的大统领,在那些地方豪强心中有多少分量那就真不好说了。
这样想着,赵开山渐渐觉得赵祥所说的还是蛮有意义的。
无论是孙子义还是苏咏霖,对于自己都有那方面的威胁,他们甚至已经有了自己的根据地,而自己并不能正正当当的插手。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顺着这样的思路想下去,赵开山忽然感觉自己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而且其中的凶险不言而喻。
“那你以为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安抚人心呢?尤其是孙子义和苏咏霖。”
赵开山向赵祥问计。
赵祥寻思了一番。
“以当下的局势,如果按照名单来,恐埋下祸根,让孙子义和苏咏霖势力膨胀,尾大不掉,若要真正做到封赏,应当细细考量,认真评估,眼下仓促之间难以做出如此决断,所以,惠而不费之法最好。”
“惠而不费?仔细说说。”
赵开山很感兴趣的看着赵祥。
赵祥虽然没什么真才实学,但是脑袋瓜子很灵光。
过往赵开山和其他地主乡绅们发生过不少次关乎土地财产的纠纷,赵祥有过不少精彩的发挥,用各种阴损的办法保护了赵开山的利益。
所以要说信任,赵开山肯定是信任赵祥的。
赵祥于是把自己想到的办法缓缓说出。
“惠而不费,就是给与优惠,但是并不需要耗费太多的真金白银,比如给与某些称谓,给与尊荣,给与赏钱,很多人有个名号有个称谓,就会一时满足,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等战后再商量。”
“称谓和尊荣吗?”
赵开山认真的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让我封苏咏霖和孙子义一个将军之类的名号,这样他们就能满足了?”
“满足不一定,但是人生在世,所求无非名利,名利名利,名和利,利暂且放一边,名先给他,也无不可。”
赵祥如此建议。
赵开山缓缓点头,背着双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少顷,他下定了决心。
“言之有理啊,值此关键时刻,光复军不能自己闹出问题来,否则金贼大军一来,大势去矣。”
这样说着,赵开山又走到赵祥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果然还是自家人靠得住,阿祥,只有你全心全意为我着想。”
赵祥一脸谄媚。
“兄长是山东大总管,光复军大统领,行事作风豪情万丈,自当有威仪,这一点,苏咏霖和孙子义必须要知道。”
“哈哈哈哈!”
赵开山大笑。
赵祥也跟着笑了一会儿。
笑着笑着,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兄长,若仅仅是如此,恐怕还不够,兄长不如干脆一些,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苏咏霖和孙子义的势力没有稳固的时候,一举把这个隐患解决掉,岂不美哉?”
“嗯?”
赵开山皱起眉头:“一举解决掉?怎么一举解决掉?他们两人才立下大功,麾下军兵数万,你想让我做些什么?眼下这个局面,光复军可不能有事。”
赵祥在赵开山耳边低语一阵,赵开山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紧张。
等赵祥说完,赵开山更加不安了。
“这似是有些过分吧?”
“兄长,利益之争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就如同咱们之前和陈家李家争夺土地的时候,那也是机关算尽,否则如何能得胜呢?”
“可是我与他们,终究有一份情谊在啊”
“兄长对他们讲情谊,今日孙子义和兄长讲情谊了吗?”
赵祥小声地劝诫道:“兄长,外人终究是外人,自己人才是最可靠,血浓于水,咱们赵家自己人才是最值得信赖的,苏咏霖和孙子义无论谁做大,都不会对兄长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