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栎进来的时候,封千山就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他像一个卫道士一样,出现在封千山旁边,指责他作为一个外门弟子。
不该利用陆晚晚的同情心,收下这种东西。
以后被人发现了,会败坏陆晚晚的名声。
沈栎打断了封千山的话,拿出陆晚晚写的信,交给封千山。
今天,就让封千山彻底死心。
让他明白无论封千山他如何努力,还是攀不上那高山之花。
封千山看到信件上的字,失控的将信件撕的粉碎。
“我要陆师尊当面跟我说。”
明明看出了沈栎眼里的嘲讽,封千山还是冷着脸,依旧死死地握紧着手里的玉碟。
这让沈栎不禁有些暴怒,“你一个外门的废物弟子,凭什么跟我争?就凭你死的快吗?凭你武功低?”
他突然出拳,朝着封千山冷冰冰的脸上挥去。
封千山侧过身子,不甘示弱的出拳回击。
他出拳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的体内涌着一股近乎狂热癫狂的血,似乎要冲破束缚,叫嚣着释放天性。
事情很快败露了。
封千山被关进了山门的水牢里。
沈栎被打的重伤昏迷不醒。
师门对封千山隐瞒半妖的身份指责不已,一致认为他的存在就是对修仙的挑衅。
陆晚晚接到掌门传信的时候,正在给殊儿做饭。
“什么?封千山是妖人?”
她的笑容凝滞在了嘴角。
这让站在远处的殊儿对此颇为不满,心中充斥着烦躁和嫉妒。
这些感情交织在一起,殊儿更不想放陆晚晚离开了。
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将饭菜打包好,让陆晚晚带走。
他失魂落魄的坐在桌边,食不知味的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干巴巴的嚼着。
不知为何,心里还是空荡荡的一块,微风吹过空荡的心。
好像没法填满心里的悲伤。
*
陆晚晚提着食盒回到山门的时候,掌门正在山脚上堵她。
“晚晚师妹。你是千秋峰的峰主,是山门乃至修真界的骄傲。你怎么能将代表你身份的玉碟交给那个半妖?”
这一通高帽戴在陆晚晚的头上,真的是绝了。
她本想着隐瞒她不知道封千山是半妖的身份,但是被掌门拦住。
“晚晚师妹当真不知情吗?还是说晚晚师妹是早就和这半妖串通好的呢?”掌门将陆晚晚肩膀上的一根猫毛摘了下来。
“很浓的妖气。”
陆晚晚撇了撇嘴角,等着掌门继续发话。
她才懒得跟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解释呢。
但没想到的是,掌门突然当着山门的人,对她咒骂。
像是被亲密的人背叛似的,掌门发疯似的指责她串通妖界。谋害修真界。
晚晚冷冷的扫了一眼狂飙演技的掌门。
想起沈宅的疑云,突然有种拨云见月的明朗感。
病愈的沈栎站在石柱边,双手藏在袖子里,紧紧的握成拳。
他宁愿掌门骂的人是他,也不愿意师尊站在那里,受尽指责和白眼。
陆晚晚不说话,让掌门一个人沉浸在独角戏里,他迷醉又癫狂的演技让他眼角的皱纹爬了上来。
半眯着的眼演着世界最正道的人。
“讲完了没?”陆晚晚听不下去了,冷着声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