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先生谦虚了,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小子虽然年轻,可也并不是完完全全的门外汉,老先生莫非是看不起我,才在这里跟我打这马虎眼吗。”马超故作生气的样子跟着王长明说着玩笑话。
“啊,岂敢,岂敢啊,哈哈。”王长明也是十分很愉悦的回应着马超,双方在说笑中,气氛融洽无比。
“嗷哼哼哼”“嗷哼哼哼”就在他们说笑的时候,支起的大锅的位置,传来了两声惨叫!
众人闻声望去,发现了赤裸着上身的屠夫,在升腾的水汽里,正忙不迭的拿着两个木盆,凑在猪脑袋的位置接着猪血。一边接着一边搅拌着,看样子应该是要制作血豆腐。
旺盛的火焰,在不断地舔舐着旁边的那几口大锅,锅里面的水,也在不停的翻滚着。看样子,很快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猪肉了。
而在更远一些的位置,大锅上已经加上了笼屉。旁边则是几个大师傅在不停的往里面摆放着一些吃食,摆满一层笼屉就再往上加盖一层,最后的结果就是笼屉比人还要高,看起来十分的壮观。
几人回头相视一笑,一番客套之后,就结伴而行,前往已经摆放好的座位上落座,继续闲聊着。
“王老先生,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一个问题。”马超忽然问道。
“哦,长官请讲,老朽洗耳恭听。”王长明客气道。
“额”再一次听到了长官这个词,马超很是无奈。他之前已经跟这几位说过了,不用称呼他长官,叫他马超或者小马都行。
可是这几个老爷子坏得很,说什么礼不可废,尊卑之分等等话语,根本就不按照常理出牌。马超无奈之下,也就听之任之了,可心中难免还是要安安吐槽。
“是这样,王老先生,之前既然已经送几位回去了,可为何有去而复返,还整出如此大的阵势。”
“哎,这件事,说来也是惭愧。”几位老先生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王长明开口道。他在喝了一口水后,开始娓娓道来。
“马长官,你知道吗。湖州自南宋起开始出笔,与徽墨、宣纸、端砚并称为“文房四宝”,而南浔善琏镇出的毛笔更是被誉为“笔中之冠”。”
“这个我多少知道一些。”
“所以,依托盛名之下,我们在清末的时候,村里的条件还算不错。我等几人,在那时也得以在村中的私塾启蒙,开智。最为得意的是,还考取过秀才的功名在身。”
“老先生,失敬失敬。”马超听到老先生考去过功名,立刻起身行礼。而王长明也是很稳当的受了这一礼。
“可惜啊,当清朝灭亡之后,我们的生活也就江河日下,日落西山了。”王长明有些落寞的说道。
“此话怎讲?”马超很诧异,在民国,那可是在后世号称文化最璀璨的时代。那么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苛捐杂税,再说了人们不是去逃荒,就是都去打仗了啊,哪里还有人能沉下心来安安稳稳的读书啊。”
马超恍然!人们都去打仗了,就没有人会读书了,而且,那多如牛毛的苛捐杂税,也会迫使你放弃读书,寻求生计!在当时读书,还是一件很费钱的事情的,没有一定的家底是读不起书的,可有了家底,也就会被盯上了。
“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湖州之地,依靠毛笔而兴盛,可也因毛笔而衰败啊。各路神仙视我为膏腴之地,横征暴敛,手段齐出。”
“可,谁能知道,此地已经是江河日下,入不敷出的光景了。在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之后,就派兵去拿,去抢!奸女,无恶不作!!!”
“马长官,你可知道,你是我自打记事以来,第一次给钱的军队啊。那此等行为,岂不是与冻死不拆无,饿死不掳掠的岳家军相媲美吗!我等岂能令如此仁义之师寒心。”
“而又听闻将士们是因为卫我华夏,抗击敌寇而负伤无数,我等心中啊,实在是滋味百出。所以,我等决定,在此地,必须要让将士们食一餐饱饭,饮一碗米酒。不然,我心难安啊。”王长明情真意切的说道。
“这钱,是万万不可收的,还劳烦长官收下。”王长明还从兜里掏出了那十块大洋,推到了马超的面前。
“”
马超此刻心中感动不已,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何是好。只是眼眶微红的坐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这几位老先生。
从他刚才的话里,马超能想象得到,他们的日子此刻并不是那么的好过。在抬眼望望那些在不停忙碌的村民们,他们身上的衣物,多多少少都打着布丁,很多都是布丁叠布丁。
一个个孩子们,都显得脑袋很大,黑瘦黑瘦的。身上的衣服暂且不说,可脚上穿的,都是用稻草编成的草鞋。虽然此时还未进入寒冬,可温度也相差无几了。
这一点点的细节,都在预示着瑶台村摆出的这一餐宴席,是由多么的不容易。所以,马超再看看面前的这十块大洋,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王长明看着呆坐原地的马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