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岳灵台眼神闪烁。
孟离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他去找俞开阳了。不过令她奇怪的是,岳灵台应该把罪名洗清的情况告诉俞开阳了,那他为什么还不跟岳灵台一起回来呢?还不让人说,莫非还有什么别的难言之隐?
江聿听到这个答案后,面色也恢复平常,并没有再追问,似乎也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只有崔大牛一头雾水。
“您说话呀!”
“行了别吵了!”孟离忽然大声说道,然后伸手去拍叶玦的胸膛,又抓抓他的袖管,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崔大牛看孟离又在打扰叶玦,生气道:“你又在搞什么鬼呢?”
孟离却不理他,目光最后落在叶玦紧握的拳头上。她死命将拳头掰开,一缕幽幽绿光忽然从他的掌心升起,冉冉盘桓于几人头顶。
“鬼!还有鬼啊!”
崔大牛拔剑要劈,被江聿一把按回去。
孟离盯着那绿光,一股强烈的熟悉感迎面而来,仿佛这鬼魂一样的东西从来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一样。她向绿光伸出手,绿光也如归巢倦鸟一般,飞到孟离的指尖。
相触的一瞬间,绿光竟沿着孟离的手直接融入体内,孟离忽然发丝飘动,周围轻风回转,石头上的青苔竟开出一片米粒般大小的小白花。
“这……这怎么回事?!”
崔大牛吓得靠在石壁上,双腿不住战栗,以为孟离被鬼附了身。他挪动脚跟想往后退,忽然感觉脚底板发痒。他低下头,发现两朵蘑菇正在他脚下拱来拱去,淡黄的伞盖在撑开的一瞬间又迅速枯萎,零落成泥。
同时,苔藓上的小白花也很快衰败,苔藓也失了颜色。
“残魂归位……”岳灵台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只是没想到还有这种奇观,玄戈,你……”
江聿知道孟离木属灵核的事,他朝岳灵台摇摇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岳灵台收敛了惊讶,略低了低头。
孟离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完整与舒坦,虽说从前魂魄有缺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可到真正圆满的时候,才知道之前有多么空虚。
她握了握拳又松开,感觉充沛的灵气在体内流动,灵池内灵力蓄满,调动自如,一切仿佛与生俱来。
可她却并不怎么高兴,反而悲伤涌动,一股更强劲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胸腔里迸出,像是喷薄的岩浆,滚滚而淌,然后凝固成石。
难怪师尊知道真相了以后却迟迟没有对吴遥思下手,原来是握着筹码去跟吴喑老狗做交换。他为了我,忍辱负重,而我却就知道给他惹麻烦,还把他害成这个样子……
“师尊……”她轻轻抚摸着叶玦满是老茧的手心,“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孟离站起身,手一伸,玉笛落于掌中。
“孟玄戈,你你你……你干什么?”崔大牛舌头打卷。
“这东西,从头到尾就知道给我惹祸,说什么神兵,鬼兵还差不多。”孟离把笛子朝江聿一丢,“你不是嫌自己没有神兵缘么,送你了。”
“你这是做什么?”江聿把玉笛递回去,“以后找你的麻烦还多得是,你把神兵丢了,以后拿什么防身?再说,神兵已认你为主,就算送给我,在我手上也发挥不了其威力十分之一。我不要不能为我尽力的东西。”
“要不要是你的事,你不想要就扔出去。”
“你……”
江聿还想说什么,岳灵台过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玄戈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难处。再者神兵威力不可控,在玄戈的手上也怕会再生事端。江长老,这神兵你就先替她先收着吧。”
江聿叹了口气,把玉笛塞进乾坤袋中。
岳灵台又对孟离道:“玄戈,你此番残魂得归,也算是不幸中之万幸。掌门虽然此刻陷入昏迷,可所幸没有伤及性命,迟早会苏醒的。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呵,万幸?”孟离冷笑一声,“岳老头你又开始和稀泥了,我背了吴遥思的冤债,还打开阴阳大门放跑了那么多恶鬼,灵曜峰损兵折将,周围百姓也不知道死伤多少。我身上那么多人命,你管我这叫万幸?”
岳灵台看了看江聿,叹息道:“你说的不错,可你既然敢回来见掌门,想必这一切也不是你情愿的……”
“是不是我情愿的能怎么样?反正错已经犯下了,该受的罚,我一样都不会躲。”
江聿神色紧张道:“孟离,你要干什么?”
这时,庄鸣柏忽然慌慌张张地从洞口跑进来。
“江长老,岳长老,不好了!各大门派的人堵在山门,要我们交出孟玄戈!”
“果然来了……”孟离喃喃自语,目无表情,好像在说梦话一般。
岳灵台惊道:“鸣柏,你说各门派,是全都来了?”
“浴日宫宫主吴浩歌,流霜台掌门易承欢……其他门派的掌门没来,只有首席弟子带着本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