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跟八谷一直在一起,他们两个为什么在一起?在一起干什么?在一起多久?这半年以来,八谷是不是经常过来同她在一起?……
“你说的不算!”易承欢又叫道,“你是这姓孟的徒弟,你自然向着她。就算她说雪是黑的,你都得跟着说!”
八谷不服气地瘪了瘪嘴,低头思索片刻,又道:“哦哦!还有!还有人可以作证!俞……”
孟离狠狠踩了八谷一脚,八谷哎哟一声,不说话了。
易承欢捕捉到了一丝微妙的气息,神情如同闻到鸡味儿的黄鼠狼。
“谁?你说谁还可以作证?”
八谷看了一眼孟离,看见孟离黑着脸摇头,便低下头小声道:“没有谁……”
慕情尽力克制着自己,怒道:“孟玄戈,昔日你乱我芳菲门规,我只当你野性难驯。今日你杀我芳菲弟子,当真罪无可赦!我当初看在天枢仙君的面子上,主动把管教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
叶玦的脸色十分难看。别人说的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依然被八谷和孟离在一起的事情占据着。
他越想,心口就越痛,心口越痛,就越控制不住去想。
他们刚刚在一起……在一起……
吴遥思瞥了一眼叶玦的脸,又朝孟离哭道:“阿离,你好重的心机。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事情败露的一天,便事先就同八谷兄弟串通好,要他来帮你的?不然,他怎么就在我父亲问人证的时候,那么巧就出现了?”
孟离顿时感到一盆脏水劈头盖脸砸下来。
“吴遥思,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我在这局子里蹲了半年,外面人的毛都没见过,我上哪跟别人串通去??”
“你们师徒情深,心心相印,也许有什么只有你们二人才明白的暗号也说不定。可是……”吴遥思忽然又用可怜的眼神看了八谷一眼,“可是八谷兄弟年纪还小,你作为他师父,让他这样对你事事言听计从,黑白不辨,你不亏心吗?”
众人听吴遥思这样一说,立刻就觉得孟离和八谷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有人怒骂孟离,有人同情八谷,甚至还有人觉得叶玦糊涂。
“你你你……”孟离气得嘴唇直哆嗦,转头又去拉叶玦的袖子,“师尊,你相信我,别听她胡说!我没杀人,我也没有教坏八谷,我什么都没做啊!!”
叶玦心头绞痛,深邃的星眸中映着孟离惊惶的倒影。
他本不愿相信吴遥思的话,但总有一股力量驱使着他,与他心底的声音背道而驰。
他冷冷把袖子从孟离的手中抽回来,后退两步,再也不说一句话。
孟离当场僵住。
“师尊……你不信我?”她红着眼睛,大骂一声,“你他妈的居然不信我?!”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震惊之声。
“这个孟玄戈居然以下犯上,辱骂师尊??”
“我的天,这可真是大逆不道啊!天枢仙君真是瞎了眼,收了这么个畜生做徒弟。”
“芳菲堂仁慈,给这妖孽一次机会,她竟还不领情。还是关进羲和塔吧。”
“对!关进羲和塔!”
“关进羲和塔!”
孟离冷眼瞧着义愤填膺的人群,仿佛渝州城昨日重现。她冷笑一声,对叶玦道:“师尊,他们不信我,我不在乎。可连你也不信我,那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又对众人道:“先不说我不会吹笛子,就算是我真的会吹笛子,有心杀人,也不可能只杀这几个。况且,这些师姐妹平日里虽待我不善,可也不至于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置她们于死地。若笛子真是我偷的,那我为何没顺手先杀了慕情,反倒跑回来伤害这些小喽啰?毕竟,她慕情才是我最想杀的人呢。”
慕情变色道:“你你,你总算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
孟离冷笑着摆摆手,打断慕情的话,又对吴遥思道:“哦,不对,我刚刚说错了。慕情只是个没脑子的棋子,你遥思姐姐才是真的会算计啊。要说杀,那我第一个应该先杀了你!”
她的眼神阴冷到极点,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冤死恶鬼,要向仇人索命一般。
吴遥思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从没有见过孟离这般可怖,简直不是人应该有的气息。
一直没说话的绝明忽然站出来:“阿弥陀佛,此事事关重大。为了公平和安全起见,老衲提议,先将孟玄戈关进羲和塔,后再择日审判。浴日宫吴宫主公正无私,相信审判那日,孰是孰非,自然会有个决断。”
众人随声附和。
吴喑走到孟离面前,伸出一只手。
孟离:“干什么?”
吴喑看了一眼玉笛。
孟离冷笑一声,把笛子送到吴喑面前。
然而吴喑握住玉笛的一端,刚要接过,却发现孟离死死地攥住笛子的另一头,并没有要给他的意思。
他扯了两下,孟离又冷笑一声,这才把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