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流民逃难到了淮安这边,正好可以挑选青壮男子进入漕运船厂,替代之前的漕卒来干活儿。
没有人不相信苗炎。
他给的工钱又非常高,足够养活一家人,所以很快的三万人就补齐了,现在正在热火朝天的开始培训和干杂活儿。
但想要让他们彻底的熟悉工作,还得花费一段时间,起码在春节以后去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虽然这些人还只能当杂工和学徒,但那剩下的两千多老师傅还在啊。
他们之前就教了那群漕卒,现在也教这群新人,并且在打仗训练期间,他们都没有停下自己的工作。
制造四桅帆船是非常复杂的工程,所以这边是足足一千多老师傅在做各个环节。
期间当然充满了各种失败和困难。
可柳铭淇教了苗炎,让他用金钱去砸,只要能解决问题,那就给予这个团队重金奖赏。
这么多几次之后,又因为他们知道苗炎绝对是赏罚分明,不会弄虚作假,所以一定积极向上,大家你追我赶的去拼搏。
事实上也是如此。
仅仅用了这么大半年的时间,最麻烦的几道工序已经解决了。
还有从文莱而来的各种坚硬铁木,此时也应该运抵了江南,如此造船速度一定会加快。
算下来,这么十八到二十个月的制造周期,完全够用。
五艘!
五艘四桅帆船!
到时候让他们先出海,然后小舅的船队接着出海,这么两次的大商贸活动一旦成功回来,当他们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一定会给那些海商巨大的震撼,从而也开始关注起四桅帆船来!
那时
“殿下!”
正在柳铭淇畅想的时候,陈瑜华忽然一咬牙,道,“但是我们没有钱。”
“没有钱没关系,我们嗯!?”
柳铭淇浑身一哆嗦,讶然的望向他:“你说什么?没钱?”
“是的,我们没钱!”
陈瑜华点点头,艰难的道,“我们陈家已经完全败落了,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等一等!”
柳铭淇赶紧叫停了他,“你让我想一想啊!你说你没有钱?”
“是的。”
“那你昨晚还拍了接近二十万的神药,捐给我的人?而且你是全款支付了的!?”
“是。”陈瑜华道:“小人从台州上来之前,已经变卖了家里所有的田地和宅院,还借了别人一笔款项,来这里孤投一掷的。”
说到这儿,陈瑜华苦笑着道,“不瞒殿下说,如果这笔生意谈不成,我们明后天就得从客栈滚出去,然后在京城外面找个活儿开始挣钱养活自己了。”
柳铭淇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看了看陈瑜华,又看了看面色平淡的陈小薇,心中着实被这两父女的果断和疯狂给震撼了。
少年忍不住道:“是什么给了你们这么大的勇气?还有敢这么相信自己空手套白狼的策略一定能成功?你们不觉得这太儿戏了吗?”
陈瑜华这一次没有说话,而是陈小薇淡淡的讲:“回禀殿下,是我们陈家十大海商的底蕴,是我们陈家一百七十八个子弟的性命,是我们和海盗不共戴天的信念,是我们甘愿成为殿下门下走狗的决心!”
柳铭淇哑然失笑,“没有了?”
“还有。”
陈小薇正色的道:“我们都知道,您想要推广四桅帆船,但没有人愿意花大价钱去尝试,所以您为擒海伯家里定了十艘,想要让他们做实验的先锋,对吧?”
柳铭淇没有回答。
陈小薇却自顾自的道:“擒海伯我们是很熟悉的,如果是三十年之前,擒海公还在的话,那您这也决策是非常正确的!因为有着强大的水师人脉,家里也有无数的海上精兵强将,转化为做海贸的话,绝对是再合适不过。
但这一代的擒海伯,却贪图于自己的享受和一亩三分地,根本没有再经营擒海公留下来的人脉,有着小富则安的心理,因此许多擒海公的部下都已经散了,也渐渐的老了,他们想要再聚集起来,根本就没有办法。
所以您哪怕是让颇有冒险精神的徐东平去开拓海外商贸,以他根本不懂海贸的情况来看,三五年之内,他说不定只能在百济、东瀛、琉球、夷州等地做海贸生意,没办法扩展到更远的地方。”
说到了这儿,一直盯着柳铭淇的陈小薇一字一句的道:“如果小女子没有料错的话,殿下应该是想要五年之内就杀出马六甲海峡,去和那些红毛鬼大干一场,对吧?”
柳铭淇眼睛微微一动,还是没有言语。
“如果是这样的话,您就需要更加有勇气的下属,更加愿意为了您舍弃一切的下属,无论生死都愿意一往无前的下属。”陈小薇道,“而我们陈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更加能完全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