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有不少人心存侥幸,觉得自己就关在家里,倭人急着进攻大城镇便不会来抢夺,结果却无一例外的被抢夺杀害。
每一座城池都是极少数极少数人才能幸存下来。
弄得自从三天之前,他们从龙泉赶路往松溪走的时候,忽然见到了逃难的人群比以前激增了好几倍。
每一艘运人船上都挤满了人,都满是恐慌。
就连那些很穷的人,都不再觉得躲进山里安全了,而是想要逃得越远越好。
看到自家的老百姓恐慌绝望的样子,司马谨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他们这些豪商子弟,实际上已经和底层民众脱节很久了,但面对巨大的外来危机,面对生死存亡的境地,司马谨还是充满了同仇敌忾的感情。
巩渊同样如此。
他站在旁边,一边挥舞着大刀,一边咬牙道:“殿下一直跟我们说,倭人就是畜生!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他们连畜生都不如!这一次不杀个十个倭人,我誓不回家!”
巩渊因为经常在外面游历,所以一直都打磨着自己的身子骨。
如今决定和柳铭淇一起去杀倭人,他更是临时抱佛脚,每一天都坚持挥刀五百次,锻炼自己的“一刀杀”技巧。
顺带着他还拉着司马谨一块儿,每天练习一下使用弩箭。
事实上,在战场上,最关紧要的便是第一次碰撞,像是程咬金的三板斧,那便是很管用的招数。
虽然大概率巩渊和司马谨不会和倭人正面冲撞,但对于他们能学习一点自保的技巧,柳铭淇也很是乐意看到。
大家说话之间,外面传来了一阵鸟儿的啼叫声音。
埋伏着的暗哨人员,听到了声音便放松了手里拿着的木柄手雷,但却还是紧盯着进来的道路。
只见下一刻,樊山和五个身材矮小的侍卫,从外面骑着马,飞速的跑了进来。
“殿下!”
下马到了柳铭淇跟前,樊山气喘吁吁的道:“不好!倭人直接往我们这边来了!”
“嗯?”
柳铭淇等人一惊。
怎么回事儿?
现在我们是在松溪跟政和之间的山谷中,本该我们在倭人攻打政和的时候,就冲出来踢他们的屁股,怎么会忽然他们朝着我们而来的?
难道政和这么快就失守了?
张勤拿起了地图,一边看,一边沉声的道:“樊山,你不要着急,慢慢的说!说清楚!是倭人的偏军,还是大军?他们多少人?行进速度怎么样?”
“我们站得比较远,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至少有超过五千人的规模,趁夜在往我们这边前进,大约距离这里就是二十里路了。”樊山道,“凡是他们遇到的老百姓,全都杀了,一路疾驰过来,虽然只是步兵,但最多等到早上,就能抵达松溪城!”
“草!”
熊大宝倏的站了起来,“这些家伙太快了!樊山,你查清楚政和城陷落了没有?”
“不知道,我不敢靠近,确定了是他们之后,我们就抄小路跑回来了。”樊山摇头说道。
他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第一时间要保证柳铭淇的安全,然后才是作战的事情,最后才是这些老百姓们的死活。
作为全身心都献给了德王府的樊山来说,除了老婆儿子和裕王夫妇、柳铭淇,以及和他朝夕相处的大柱,别的人的死活都跟他没关系。
“樊山这样做也是对的。”柳铭淇在旁边道,“来,大柱你去叫两个人,快马加鞭去告诉松溪县,倭人来了,要他们做好准备!顺带着让他们协助布防,多带一些木柄手雷去!”
“是!”
大柱答应着,正要走,熊大宝拉住了他,伸手掏出了一个令牌,“来,这是千牛卫校尉令牌,拿着它,县令应该会更加重视一些。”
“好!”
大柱拿着就走,不远处的两个德王府卫士,不一会儿就翻身上马,冲了出去。
“怎么办?”
本来准备来一场屁股开花的偷袭,结果却忽然变成了要正面碰撞,柳铭璟亢奋了起来。
柳铭淇摇头,“不,我们不能和他们硬碰硬,还是悄悄的跟在他们后面,等到他们攻打城池快成功的时候,再从后面杀进阵中比较好。”
“没错,这时候他们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又马上要获得成功,自然是最为松懈的时候。”张勤很赞同柳铭淇的主意,“只有这样,我们这两百多人,才能发挥最重要的作用。”
“那就下命令吧!”
熊大宝沉声说道,“让大家都休息好,然后悄悄跟上,确定好他们的后卫、辎重部队位置,争取一举成功!”
樊山的情报没错。
只是在一个时辰过后,趴在山丘草丛中的众人,就看到了倭人飞速行进的步伐。
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是步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