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钟昶对军事也懂不少,闻言摇头:“倘若室韦不顾一切的打,恐怕宁远支持不了两个月。比起锦州来,他们还是弱了一些。”
“没办法,只能叫他们坚持。”这边的周之孝也赞同葛松道的话:“如果他们都坚持不了,那我们也没办法救他们,毕竟全天下的形势都这么紧急,不可因为一个地方,而让全线崩溃吧!”
“如此看来,这一次成败的关键,就在锦州城和宁远城能不能守住啰?”景和帝沉声的道。
“是。”
周之孝颌首道。
“那么能不能守得住?”景和帝又问。
没有人回答。
好一会儿之后,丞相曹仪才睁开了有些浑浊的双目,缓缓点头:“能!”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廖石聪,廖石聪公正廉明,最近二十年一直在东北三省为官,和部下们同甘共苦,深得爱戴。”曹仪徐徐的说道,“我也相信张铁,除非是锦州城再也没有一个人能站起来,否则锦州城不可能从张铁的手上被夺走。
我还相信李南渊。虽然许多人骂李南渊嚣张蛮横,为人好大喜功,但李南渊为人赏罚分明,同时行军打仗从来都身先士卒,敢于冲击,是熊渠卫近二十年来最优秀的将领。
有他在山海关策应,哪怕是最薄弱一环的宁远城,应该也能得到最好的照顾,能保证它不会失陷。哪怕是最恶劣的结局,我们也能保住山海关防线,这便是我们依旧能坚持的底线。”
别看曹仪这么老了,而且最近屡屡遭受打击,可他的学识和见识,以及对人的了解,都处在一个巅峰。
朝中的众位臣下,他不敢说了如指掌,但绝对是很了解,知道他们的特性。
在大康生死存亡的关头,曹仪自然要站出来,给皇帝,给众位同僚们,给所有人信心。
哪怕是他的土地损失了差不多一半,但剩下的仍旧是他传给子孙后代的本钱啊!
怎么可能便宜给那些蛮夷们呢?
景和帝跟众位大臣们,听到曹仪的话语,不觉是神色又稍微松懈了下来。
但是下一刻,葛松道又做了补充:“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应该尽可能的抽调军队往山海关上送。李南渊手里只有五万人,防守能力足够,但想要出击的话,恐怕是有所顾忌。”
景和帝问:“哪里能抽调得出来?”
“从禁军预备役调集一万人吧。”葛松道道,“不是还剩下一万吗?让他们去支援最紧张的地方!”
“这怎么行?”马浩秋摇头道:“现在帝京府只有金吾卫大将军方开岳率领四万大军驻守,其中两万都是预备役,你调了一万走,岂不是只有三万了?”
“还有四千千牛卫、八千羽林卫,还有随时可以召集起来的十几万壮丁,足够了。”葛松道淡淡的道,“本相到时候负责守城,陛下和众位可以由羽林卫护送着先走,我绝不让他们轻易的占领京城。”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马浩秋摇头,“难道只有你葛鸿廉能以身殉国?到时候我也不会走的!只不过这京畿地区是我帝国的象征,也是最为繁华的地带,万万不能有闪失呀!”
“马相不用多虑。”葛松道说道,“京城的安危很稳,关键是室韦那边这只是第一步,等到两个月之后,我希望能从各地再调集十万军队过去,和室韦人拼个你死我活,从而彻底打消他们想要吞并我们地盘的念头!这些群狼,你不舍得一身剐,他们反倒会变本加厉。”
葛松道最后这句话,让景和帝一阵热血沸腾。
皇帝拍案而起:“行!那就再调五千预备羽林卫去吧!”
“陛下!?”
这次连曹仪都愣住了。
正式的羽林卫只有六千人,其中一半的三千人是轮值在西北、北方、东北边关的,现在他们也在那边,动弹不得。
那么剩下保护景和帝的只有三千羽林卫了,而剩下五千预备役的羽林卫,在最近这段时间已经加倍的开始训练准备起来。
他们是准备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给皇帝和皇室、大臣们杀开一条血路,护送他们前往江南的。
如果这五千人离开了,只剩下三千羽林卫,能不能突破敌人的精锐围堵,那绝对是一个问题!
景和帝不等他们大家劝说出口,便道:“就这么定了!如果敌人打过来,我听你们的,第一时间带着千牛卫和羽林卫坐船前往江南。从水路离开,到时候也不用那么多人来保护我,剩下的羽林军交给你们用。”
顿了顿,他又道:“守卫京城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不会帮倒忙。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在被围困之后再走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打赢这一仗,等到铭淇的红薯推广到天下,我们一定会获得最后的胜利的!”
“那好吧!”
最后还是曹仪出来做主,“一万熊渠卫预备役、五千羽林卫预备役,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