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竹不觉一脸的羡慕。
要是自己手里有五百万两银子,那能做多少事儿啊!
自己的每年考评,不全都得是上上呀?
这边在轻点,白恒望也在找话跟苗炎说:“苗大人,不知道您到湖州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呀?本官对附近很是熟悉,说不定能帮点忙呢。”
盐政衙门在江苏扬州,而这边已经是浙江湖州了。
虽然绝对距离不算太长,但白恒望能把关系网延伸到这边,他这么些年的盐政大臣,真的是没有白当呀。
苗炎闻言淡淡的道:“我只是路过而已对了,待会儿唐大人会在府衙后面的官邸准备了宴席,白大人一起去吧?”
“好!”
白恒望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抬头望向一群湖州士绅时,他看到这群人脸上或疑惑、或鄙视、或惊讶似乎对他的行为很有点不解。
白恒望懒得跟这群人解释。
他这么眼巴巴的赶来,就真的是这么低贱?
呸!
你们这群人,那是根本不知道苗黑子是什么人!
别以为他初来乍到,就可以抻一抻他,这简直是找死!
像是他这样绝对的法家巨头,皇上派他来整治漕运衙门也就罢了。
为什么要加一个“侦办不法兼领钦差大臣”?
这明显就是他还有别的清理清查任务嘛!
而江南最显赫的是什么机构?
依次排下来。
江南总督府。
漕运衙门。
盐政衙门。
江宁织造。
苏州织造。
这么五个机构号称江南五虎。
能进去一个,那都是肥得流油的地方。
哪怕是刘仁怀主政的江南总督府,俸禄、奖励、补助等等加起来,也是高得很。
不然你以为人家凭什么为了你刘仁怀拼死拼活,历次赈灾事宜没有半点耽搁,全都最快最好的处理?
威权只能是先决条件,你对他们好不好,才是他们愿不愿意发自内心的帮你做事儿的关键。
其余几个机构也一样。
只不过很显然,漕运衙门捞得过头,直接翻船了。
嗯,也不能说是漕运衙门本身的过错。
错就错在漕运衙门总督林镇远的儿子林耀,卷入了京城户部储运仓库的巨大粮食贪腐案件之中,从而顺藤摸瓜,直接把本来就是一屁股屎的林镇远给撸了。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白恒望是吓得魂飞魄散啊。
幸好他儿子白双喜不争气,吃喝票赌样样来,而且非常残暴,前太子根本就不喜欢,所以几次下来早早的就让白双喜回到扬州了。
不然这一次的前太子手下被一网打尽的恶果,肯定要转到自己身上来。
漕运衙门是一屁股屎,难道盐政衙门便不是了?
一查绝对是牵连上千人,他白恒望第一个就跑不掉。
到时候他最好的命就是和林镇远一样,被软禁在京城里面,一辈子不能离开那方寸之间。
还有白恒望的运气也不错。
这一次主要涉及的是粮食和库银两方面,恰好这些跟白恒望的盐政衙门没什么关联,备受丧子之痛的皇帝又不想无限制的把事情扩大化,所以漕运衙门和白恒望才躲过一劫。
也正因为如此,柳铭淇跟苗炎说起让盐政衙门负责五百万两白银的经费,苗炎转告了景和帝之后,景和帝才爽快同意了。
老实说。
听到圣旨是这个消息时,白恒望还扎扎实实的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
既然找我要钱了,那就证明不会动我呀!
当他把这份抄录的圣旨交给手下们和各大盐商看时,也同样的迅速稳定了人心。
不仅仅是白恒望怕,大家都怕!
你看看漕运衙门,上万人的总部、分部,现在还剩下多少人?
各地衙门里面关押着的,可都是以前呼风唤雨、骄傲蛮横的这些主儿呀!
想想他们的下场,再想想自己,这些搞盐业的同样吓得睡不着觉。
和白恒望一样,看到这份圣旨,他们同样是欢天喜地,庆幸躲过了一劫。
由此这五百万两银子的天额数字供奉,短短的十来天便凑齐了,而不是白恒望说的,昨天才凑齐。
之所以这么讲,是白恒望要给苗炎一个很好的印象,证明自己殚智竭力才完成了任务。
故而早就了解了苗炎行程的他,专门跟在后面,一路到了湖州才“相逢”。
两人带着头,慢悠悠的朝着马车而去。
都是从二品的大员,苗炎兼了一个钦差大臣的头衔,所以白恒望稍微落后了半个身位。
这边清点完毕的孙睿赶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