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十月二十七,天冷有风。
如今虽然已经是辰时一刻,但天色已经还是比较暗,毕竟已经到了初冬季节。
今天是殿试的日子,考生们已经入宫等候准备,不过皇帝却没有着急。
他把柳铭淇给提前叫了到御书房。
然后景和帝递给了柳铭淇两份誊抄的公文。
一份来自于江南的绣衣卫。
另一份来自于江南总督刘仁怀。
少年看了看,不觉乐了:“陛下,这曹素评未免也太倒霉了吧?怎么能和刘总督这么强硬对着干的?”
皇帝瞪了他一眼,“我是让你看看,你出的主意多不靠谱?被人家发现了不说,还被捅了出来!你不知道我这脸有多难受!”
“他们有这个心思,要派那么多人去侦查探究,我又有什么办法?”柳铭淇不背这个锅,“这么大的动静,任凭谁也不可能百分百的保密啊!”
顿了顿,他又道,“还是这个曹素评可恶!他都不知道,他打脸的是刘总督吗?是我柳铭淇吗?不!是打脸您啊!”
景和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了!你这个小子!能不能不说话?别人不把你当哑巴!”
的确是他觉得尴尬了。
曹素评的这么一番“讨伐”作假,以及破口大骂的语言,被绣衣卫详细的记载下来,回报给了皇帝。
他们可不知道,明面上出这个主意的是皇帝,否则打死他们,他们都不敢这么做。
刘仁怀倒是不轻不重的说了一下过程,并且强调了一下曹家之后的补偿做法。
看到景和帝恼羞成怒,柳铭淇暗地里笑了笑,表面上却一本正经,“陛下,您说这误会是怎么产生的呢?明明那天曹相和各位大臣是一起的,哪怕他是晚上才出宫发消息,也顶多比别人慢半天而已呀!”
曹仪是内阁丞相,中午是跟着皇帝一起回宫的,在文渊阁他是没有资格私自发信鸽的,否则那可就乱套了。
因此别的尚书、大将军们中午散开就能发信鸽给江南的家人,唯独他只能等到晚上下值过后,才能发信鸽。
但这都不是曹素评落后了别人三四天才知道的理由!
景和帝闻言就笑,“嘿嘿,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事儿我问了高敬!他说呀,现在江南人家有一些特别好品种的信鸽,可以让江南到京城的时间缩短到四五天。
人家别人用的就是这种最好的性格,唯独曹相年龄大了,不知道潮流更新,所以他用的就是老式的信鸽。”
“哦!!”
柳铭淇忽然也想起了,之前和巩渊聊天时,他也曾经说过,江南的消息到京城,也就是五天左右。
原来是这个缘故呀!
曹仪和曹素评可真够倒霉的!
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疏忽,造成了现在这么严重的后果!
“那您是怎么处置曹相的呢?”柳铭淇很八卦的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让他们把这两份文书誊抄了一份儿,送给了曹相。”景和帝一本正经的道。
你这个皇帝太坏了!
柳铭淇吐槽了一句,却是幸灾乐祸的道:“怎么样?他是不是吓傻了?”
“有你这么说帝国丞相的吗?”景和帝先习惯性的呵斥了他一句,才又笑道:“不过他真的是吓住了,那样子精彩极了!”
所以说,这两叔侄都不是东西。
恶趣味太严重了。
只不过柳铭淇忽然想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陛下,您说这事儿传开了,不会被人给利用,然后对曹相发难吧?”
皇帝摇手:“这倒不会,谁跟他有仇呀?”
“可不是仇不仇的问题”柳铭淇道,“这一届江南来的士子们,还有那群喜欢抗议的士子们,还有翰林院的那群进士们”
景和帝一听马上就脸色变了,“不会吧?”
“我只是说有可能。”柳铭淇建议道,“不如您先惩罚曹相一下,说他教子不力,罚他一年的俸禄什么的。这样他们就不好闹了嘛!”
“可是这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皇帝却有些迟疑。
正在此时,赵寿轻咳了一声:“陛下,外面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您和德王爷可以启程了!”
景和帝朝着门口一瞧,负责协调殿试的礼部右侍郎已经站在了御书房门外。
“好,走吧!”
景和帝起身往外而去。
柳铭淇也跟在了他的轿子后面,一直走到了保和殿后门。
前朝是在太和殿的露天广场举行殿试,我大康为了表示对考生们的重视,便把考场移到了保和殿大殿之中。
在这里,他还看到了早就等候着的宁王柳铭观。
为什么一个科举考试的殿试,柳铭淇和柳铭观会跟着一起呢?
这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