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爽。
现在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他是一点儿都不想放过。
南宫忌点点头:“我也这么想。不过负责搜查的是刘仁怀和李南渊,他们两个应该都靠得住,哪怕是下面有点手脚,大致的数目还是对了的。”
“我不是说抄家过程中有隐瞒,而是说他早就有所提防,所以提前就转移了财产。”曹仪道,“他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就是在漕运上面做生意的那个,现在抓住了吗?”
“早就跑了。”南宫忌苦笑道。
“那就对了!”
曹仪冷哼了一声,“当我们是傻子吗?明显就是在他这个儿子身上留了后路!真不知道绣衣卫是干什么吃的!蠢货!”
敢这么骂绣衣卫的,也只有文渊阁的丞相们了。
南宫忌倒是没有插话。
他的性格不是那种“我倒霉了你也要跟着倒霉”的,林镇远有本事逃脱掉,那是他自己的能耐。
况且南宫忌他自己这边,不也是劳皇帝开恩,才给他留下了那么一大栋的超级豪华宅院?
虽然等几年后,一定会收回去,但这几年不还是能用嘛,这就是一个恩惠!
要是严厉追查每一个人,他南宫家剩余的那些家底,也得全部都给掏空呀!
两人正在谈论钱粮的问题时,景和帝也在和钟昶讨论此事。
钟昶是皇帝的铁杆心腹,这一次代表皇帝四处坐镇的就是他。
现在好不容易黄河和长江泛滥的事情已经告了个段落,但宫廷里面发生的惨案,却还是让钟昶有点不寒而栗。
同时钟昶也在深深的同情皇帝,并且还很担心他的身体。
幸好这几天经过了好好的调养,景和帝似乎恢复得很不错,还有闲心拉着钟昶在御花园闲逛。
“总共有四千六百万两呀!”景和帝轻笑着道,“这倒是一笔很好的收入,有了这么多的钱,我们收集民间粮食,用来充实仓库,应该也是绰绰有余了吧?”
“现在还不是时候。”钟昶摇头,“陛下,如今粮食价格飞涨,连同麸糠的价格也在上涨。倘若我们把这笔银子投入进去,那也只是肥了那些粮食商人而已。”
“江南那边今年不也是一个大丰收吗?”景和帝道,“山东和江苏也积极的收割了粮食,损失比四川、两湖和江西好多了。难道粮食价格还打压不下去?”
“没有。”
钟昶叹气道:“臣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手里都有那么多粮食,今年却除了粮食税赋之外,其余的粮食半点都收不起来?难道他们不觉得趁着这个时候卖出来,会赚得盆满钵满吗?”
景和帝微微皱眉,“是不是因为中部需求太多,导致了供需失衡?”
“也不完全是这样吧!”钟昶道:“陛下您看,我们京畿地区今年获得了比往年更大的丰收,但我们京畿地区的粮食价格,不也一样没有下降?
十大粮食商人,几乎全都是只收粮,不卖粮。我也不明白他们在搞什么!难道不怕苗太升再一次的治他们?”
景和帝笑了笑:“这倒不会,毕竟今年京畿地区的民众们都有吃的,而且那些逃难的灾民们也同样手里有钱,粮食商人让他们的粮食也得到了保证,所以苗太升没办法发火,找不到理由发火!”
钟昶无可奈何的笑了。
要说这些粮食商人今年可比去年聪明多了。
去年他们面对京城老百姓的嗷嗷待哺,居然还敢惜粮不售,最后被苗炎抓着机会一阵“暴打”,才乖乖的出货。
今年不一样,因为粮食大丰收,所以京城本身不缺粮,不但不缺粮,价格还不高。
寻常在市场上卖的一升大米或者小麦,价格才二十文一升,仅次于去年灾难来临之前的十五文一升了。
而且他们还是每次一斛之下不限量的供应,这就大大的缓解了人们的恐慌心理,自然不会引起抢购。
许多有条件的人家,现在基本上根本不吃掺杂了麸糠的米粥或者馒头。
今年在市场上的麸糠,已经从去年的十五文左右一升,直接暴降到了五文,甚至是量大还能再商量。
所以朝廷才能以那么便宜的价格,大幅度的收购麸糠,前去调集给两湖和四川的受灾民众们。
但是面对朝廷的收购,他们却是推三阻四起来。
从这一点来说,只要保障了基础需要,那么朝廷收购也不是强制性的。
大康一直尊重商业规则。
你要愿意卖,朝廷才能买。
不能说我规定多少价格,你必须要卖给我。
这就是破坏规则了。
多弄这么两次,大家干脆不要去做粮食买卖了,不然辛辛苦苦一阵根本赚不到钱,被朝廷弄得血亏,这样的生意谁愿意做?
去年苗炎搞得那么大,也只是逼迫粮食商人们保障民众所需,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