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起来。
雨这一次是彻底的停下了。
成都也开始恢复了和外界的大量联系。
人一时半刻派不出去,也回来不了,但是信鸽却能在这个时候发挥极大的作用。
从早到晚人们都能看到城里各处都有信鸽起飞、降落。
柳铭淇实在是没有事情做,干脆就又到了总督府。
葛松道不愧是干臣。
他此时根本就没有在总督府,而是早在雨停了的第一时间,就赶赴了宜宾和重庆两个地方。
虽然现在普通的道路泥泞难行,不过至少官道还可以通行。
区区的十来天暴雨,还不足以让千锤百炼的官道也被泡坏。
也多亏了官道还能通行,不然紧随着葛松道而去的麸糠运送车辆,还是只有停在仓库里呆着。
葛松道这么十来天的时间并没有闲着。
他召集了在成都的粮商、粮商掌柜等人,跟他们吩咐了自己要用大米调换麸的事情。
上一次暴风雨的时候,葛松道便直接按照一比五的比例,兑换了六百万石的麸糠,用以赈灾。
四川是天府之国,之前又连年丰收,这点麸糠根本不算什么,所以这个比例还算合适。
而这一次,葛松道想要兑换一千万石粮食,也就是五千万石的麸糠,却让粮食商人们为了难。
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他们手里根本没有这么多麸糠。
如果想要凑齐,必须要到乡下去跟那些地主们购买。
但地主们都是小农户思想,根本不会看什么大局,不可能因为害怕葛松道,就“贱卖”自己的“粮食”。
毕竟现在遭遇了这么多天的暴雨灾害,又都听说很多地方受灾了,大小地主们一来想要保证自己的所需,二来也是为了多赚钱,所以才不会那么容易卖出来。
听到这个,葛松道二话不说,先让他们把手里的麸糠拿过来,然后等到雨停了,直接让衙役们护送他们带着粮食和钱去各地收麸糠。
你要钱就给你钱。
你要粮食就给你粮食。
可是你绝对不能不卖。
“谁要是不给我葛松道这个面子,我就要让他没有里子!”
这是葛松道吩咐衙役们去说的原话。
柳铭淇在总督府听到陈星贵这么说起时,整个人都吃惊了。
有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你可是堂堂的朝廷从二品大员、西南总督啊!
如此的压迫小地主们,传出去的话,岂不是会落人把柄?
但转而一想,葛松道就不是什么在乎名声的人。
从他拿起刀子,第一天杀戮野蛮土人们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史书上不会给自己留下好名声。
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做了。
这么十几年以来,杀了二十多万土人,杀得土人心惊胆颤,从此西南三省一片安宁祥和。
你看看,葛松道连这样的事情都敢做,在灾难来临之时,压榨一下属下的大小地主们,难道是很困难的事情?
法家是不讲究人情的。
只要能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们把自己都能牺牲掉。
为了那么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灾民,葛松道根本不在乎那些地主们怎么想。
“你觉得能成功吗?”柳铭淇问陈星贵道。
陈星贵就是前段时间陪着柳铭淇到处转悠的总督府六品主事小官儿。
现在他也专门来接待柳铭淇。
葛松道有吩咐过,如果裕王世子前来,可以给他看一些赈灾相关的文书。
倘若柳铭淇有什么好的建议,随时都可以通过飞鸽传书让他知道。
这便是柳铭淇展示了自己的才华之后,得到的重视。
如果他没有在葛松道跟前说起了防疫的手段和重要性,哪怕他是圣人,葛松道也会把他甩在一边,理都不理。
陈星贵听到问题,想也不想的点头:“当然可以。在我们四川的地界上,只要葛大人想要做一件事情,一定能做成!”
“他就没有想过那些人联合起来反扑?”柳铭淇追问道。
“他们反扑什么?灾难来临的时候还守着自己的粮仓,一颗米都不放出来?”陈星贵对这群人嗤之以鼻,“他们如果有反扑的能耐,还能只是一群乡间的地主?
别说是他们了!就是在四川的那些勋贵,哪个不是一听说马上就乖乖兑换的?这就是因为他们晓得,和我们葛大人作对的人,没有好下场!”
柳铭淇又是感到欣慰,又是感到担心。
看得出来,葛松道是得到了大部分属下们的敬佩的。
至少他们都知道,葛松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而且葛松道这样做了,的确是能多救下几万、十几万民众的性命。
一个朝廷能有这样勇于任事的干臣,绝对是巨大的福气。
就跟帝京城有了苗炎,宗室、勋贵和大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