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说白糖的建议零售价到什么地步合适?”裕王妃问道,“这段时间的产量比较多,但出了京城之后,价格就上涨了。
到了京畿地区之外,一包一斤重的白糖能卖三两银子以上。而到了江南,你大舅他们卖五两银子一包,都是供不应求,一下子就被抢光了。”
裕王妃把儿子找来,商谈一下即将定价的事情。
她心中早已有了盘算,想要说服柳铭淇。
柳铭淇问道:“娘你的意思是,定价在一两银子一包的白糖建议零售价,还是低了吧?”
裕王妃点头道:“对,我知道咱们的成本低,即便是从浙江、广东和福建运来的甘蔗,加在一起,总成本也不过每斤白糖二钱银子。
但是这个价码定得太低了,让中间环节的经销商都没有什么赚头的话,他们会乐意帮我们卖货,然后乐意和我们捆绑吗?
别忘了,我们赚钱靠的是大批量的数量出货,而他们的利润,尤其是小经销商的利润,都是靠一包一包堆积起来的!”
“啧啧!”
柳铭淇讶然的看着老妈,“娘,你现在越来越有商号总掌柜的风范了啊,分析得这么仔细清楚。”
“那当然!”
裕王妃微微一笑,“所以我的建议是,咱们降价到八钱银子出货,而建议零售价是三两银子一包。这么一来,就能保证经销商们都有钱赚,然后就能为我们巩固销售渠道,扎扎实实的把产品推销出去。”
瞧着裕王妃满口都是现代化的词汇,柳铭淇颇有成就感。
没错。
这些都是跟着柳铭淇学的。
裕王妃用习惯了之后,觉得简单明了,还能很好的表达意思,所以果断的推广了开去。
不仅仅她在说,府里的人也都习惯了这些新兴词汇。
柳铭淇颌首回答道:“这样的价格我倒是没有意见。可比如贵州、广西、锦州这样的偏远地方,也才卖三两银子一包的话,恐怕他们赚不了多少钱啊。”
裕王妃道:“这些地方山高水远,我们也管不着,只要他们能卖出去就好。反正这些地方都不是我们的主要市场,不用太在意。”
这倒是说得很对。
现在的广西、贵州和锦州等等偏远地方,人都不是很多,这边的市场,加起来都比不上金陵府、杭州府这些超级大府。
所以不能面面俱到的地方,就不要管,你也没办法管。
柳铭淇又说了一个后世经常发生的情况:“同样的情况,如果这边的经销商卖得贵,那么别的经销商会不会拿着自己的产品去他那边卖,争取多赚钱呢?”
后世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俗称就是串货。
即便是后来有了防伪码严厉打压,也还是挡不住经销商们赚钱的心。
裕王妃道:“我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你有吗?”
瞧瞧!
关键时候还得靠你儿子。
柳铭淇心中得意,面上却是一本正经:“我觉得啊,就让他们去竞争。如果有了别的地方的便宜货过来,那么别人就都买别人的货了,他的价格自然熬不住,然后就降价了。”
“万一降价还是挡不住呢?”
“这怎么可能?大家的成本都差不多的,你运送过来不用花运费人工啊?按照建议零售价来卖,哪儿的利润都差不多。”
“嗯……这也是。”裕王妃说道:“那我们该不该惩罚这些人呢?”
“该!”
柳铭淇道:“凡是发现了这样的行为,无论是任意涨价的,还是串货卖到别人的区域的,都给予警告,而且减少给他们的供应量,让他们少赚钱。”
裕王妃道,“他们不会闹吗?”
柳铭淇摇头,“闹归闹,但我们要保持公平公正,事先跟他们说好,谁违背就受罚。这样大家才会对我们服气,愿意以裕王府马首是瞻,不至于拿着我们的好处,最后还不愿意听话。”
“好,白糖就这么办吧!”
裕王妃在纸上写下了这些注意条款后,又开始和儿子讨论起了第二个问题。
“肥皂的价格也需要这么来定吗?”她问道。
“我觉得肥皂这种物资更加偏向于生活所用,所以价格可以进一步的降低。”柳铭淇道:“我们出货价可以直接下降到三钱银子一块,建议零售价变成二两银子一块。”
“你这傻孩子,这不明摆着说我们的成本更低吗?”裕王妃点了点儿子的脑袋:“先把出货价放到五钱银子吧,建议零售价还是二两银子,肥皂需求量很多,他们还是有挣的。等到下一步产量再次翻倍后,我们再第二次降价。”
“也行。”
柳铭淇表示了同意。
肥皂的制造成本更加便宜,才二十文一块。
即便是出货价下降到了五钱银子,都还是二十五倍的利润。
也就是肥皂的产量不足以铺遍全天下,不